第十六章:白色虎式！白色虎式！

李哲楠狠狠地抹去脸上的灰尘，让视线变得更加清晰一些。透过他土黄色的瞳孔看去，炮塔后面那辆虎P正在用长管88毫米炮盯着自己。四周的空气被引擎和阳光加热，也有点干。对面的车长穿着一身黑森峰学员标配的作战服，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不带任何温度。李哲楠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只觉得那张脸有些熟悉。当他看清虎P炮塔裙甲上被烟尘和雪屑模糊的数字时，那个名字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划过他的脑海。
“阿柒……“
“墨浮！转向啊！“耳机里穿出一个女声，是叶清晗，她的那辆坦克歼击车此时横在他的车屁股后面，横在长管88毫米炮和自己之间。57毫米反坦克炮喷出了火花，穿甲弹砸向了虎P的炮盾，洛小柒被巨大的震动惊醒，长管88毫米炮瞄准了Su76的首下装甲，那里是整辆车护甲较薄的区域之一，洛小柒要保证一击必杀。他身体前倾趴在顶装甲板上，一只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只要对面的车长有一个稍微细小的动作，他就会爆了他的脑袋！他左手紧紧地按住喉头式送话器，声音里有着绝对的命令：“攻击！”
与此同时，大洗的战车与黑森峰的部队相遇，双方开始第一轮交火。托长管火炮的福，精准的火力一度压得大洗抬不起头来，平原作战一直不是大洗的强项，五花八门的杂牌战车无论是在火力还是在装甲上都严重不足。叶清白转动着车长指挥塔内的观察窗口，她面前有一辆三式中型坦克和一辆B1正躲在一所被炮弹炸成废墟的农舍后面，那辆三式刷着深绿色的油漆，炮塔顶部露出来的天线暴露了它。叶清白座下的黑豹坦克已经摆好了被弹角度，它的周围是一众黑森峰的战车。那辆B1的炮塔观察镜露在了外面，424号黑豹转动长长的主炮，正如1943年7月她碰见了那个命中注定的车组，从此开始在战场上是叱咤风云。炮手已经锁定了猎物，穿甲弹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击穿了B1炮塔的顶部装甲，大洗风纪委全灭。
突然之间，一发穿甲弹砸中了叶清白左侧的四号歼击车，是一发37毫米穿甲弹，叶清白一看，是大洗的M3格兰特李中型坦克，她们借助较高的车体把顶部副炮抬出掩体射击。因为顶部副炮的被弹面积较小，在混战里面比较不容易被击中，而37毫米副炮能击穿一些黑森峰战车的侧面装甲。那辆四号歼击车车体后部的油箱被打漏了，燃油从车体侧面的洞漏了出来，空气中的汽油味更重了。可以想象，车内发动机舱已经油污一片，只要来一发高爆弹就会引起大火，而这就是四号H型正在做的事！
“攻击！”西住美穗一声令下，炮手五十铃对准地面上的燃

油开了火，秋山优花里也没闲着，她操纵并列机枪对顶装甲和车长观察塔进行扫射，叶清白不得不缩回炮塔里面躲避火力。而那辆四号歼击车已经被大火吞噬，成为了一具烧焦的铁棺材。“收缩阵地，防御！”她下达了命令，同时座下424号黑豹一个转向，把正面优秀的斜面装甲对向了格兰特李。炮手尝试着进行还击，却被三式中战偷袭了一发，格兰特李的小炮塔被弹面积太小了，如果她的坐车装备的是精度更高的75毫米L100炮还有可能还击，但是在一千五百米的距离上，在炮手对这门75mmL71炮不熟悉的情况下想要击中格兰特李暴露在火力范围下的部分简直是用手枪攻击零式歼击机。所幸的是，黑豹坦克有着极其优秀的前装甲，斜面装甲不仅能大幅度提升等效厚度还大大增加了跳弹几率。叶清白的座驾位于一众黑森峰战车的前部，前装甲上面伤痕累累。但是就如同叹息之墙一般无法被穿透。突然她右边传来一声雷鸣般的怒吼，就像战场上的电光，又像沉睡许久的森林之王发出捕猎的咆哮。
虎王！虎II重型坦克！被盟军称为“令人生畏的坦克”的钢铁怪物扑了上来！棱角分明的炮塔中间是105毫米的大口径火炮，死神在黑洞洞的炮口里举起了镰刀。车长位置上的银发少女指挥着座下的战车荡开大洗的一轮齐射，长剑一般的主炮瞄准了三式中战，大口径穿甲弹在火光和烟雾中挤开前方挡路的空气和石墙，巨大的冲击力把三式中战打得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亨舍尔虎王在此，谁敢造次！
叶清白的座驾缩回艾丽卡身后时两车相错时车长们的目光交错在一起，艾丽卡似乎看见了之前的自己：不甘在真穗的阴影下混日子，倔强地要证明自己，一次次地冲上去被打倒，但是不甘失败，最终在争议声中找到自己的道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她的脑海，但是也让她有些释然。新官上任，压力大是自然的。再说自己也不是对美穗离开黑森峰一直耿耿于怀，想到这里，艾丽卡蓝色的瞳孔里不由得显现出一丝落寞。
此时此刻，在战场上的另一边，保时捷虎和Su76改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德系和苏系的履带互相咬啮，长管88炮和57神针在空中挥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长枪和短炮砍杀在一起，火花四射！车长们各自站在指挥塔上，通过喉头式送话器下达着各种命令。赤金色和冰蓝色的目光似乎比穿甲弹的冲击力还强悍，比破甲弹的金属射流还尖锐。在另一边，李哲楠的座驾被淹没在一辆辆战车中，轻型坦克绕着他打着圈开火，只可惜无论是三号战车还是VK1602都很难击穿五九改的装甲，

不过托30毫米机关炮的福，李哲楠座驾的爆炸式反应装甲被打得只剩车体右侧前方诱导轮的一小块。但是李哲楠凭借着37吨重的车体硬是撞开拦路的三号坦克冲到离保时捷虎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内，一发120毫米高爆弹重重地砸在虎P的侧面裙甲上，不愧是大口径主炮，侧面挂着的爆反尽数爆炸，车体被冲击力狠狠地晃了两下，震动让里面的学员丧失作战能力。所以，尽管保时捷虎上面没有弹出白旗，李哲楠也认为她丧失了一切作战能力，而黑森峰的坦歼分队现在才姗姗来迟地进入战斗位置。不过远处山坡上冲过来几辆战车，大洗的残部和崇明合兵一处，不同口径的穿甲弹四处乱飞，在建筑和地面上炸出一团团烟尘，不断有战车被摧毁。西住真穗环视一圈战场，大洗的那辆格兰特李和四号H型又不见了，还有那辆追猎者游击战车。突然一个黑影从烟尘里冲了出来，212号虎侧面重重地挨了一发，驾驶员尝试转向，但是发动机在一声呜咽后停止了工作，212号虎式躺在公路下的草坡中，一如当年波卡基村那样。艾丽卡看见这一幕后不顾一切地把虎王的前装甲横在西住真穗的座驾前。虎王的侧面已经有了好几个弹孔，艾丽卡在车长指挥塔上面一招手，212号虎式的成员心领神会，虎王坦克应该出现了战斗减员，所以才把212号虎的成员拉上了车。但是西住真穗却没有上车，她的目光看向了躺在另一边的保时捷虎，虽然这辆战车白色的漆上面遍布爆炸的痕迹，但是没有被击毁。“虎P吗，还没有开过呢。”她似乎是自言自语了一句就朝这辆战车冲了过去，少女的身姿在烟尘和飞溅的单片里穿过，火焰温暖着她，冷风吹拂着她，穿着黑色作战服的身影爬上炮塔，钻进车长观察塔中。
洛小柒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现在的姿势非常别扭，在那场爆炸中他被甩到了炮手的位置，从他的眼里看去，约德尔高大的身躯靠在弹药架上，作战服的腰侧破了个大口子，露出强壮的八块腹肌。一双手，一双柔软的手把他扶起，擦了擦他的眼睛。紧接着一张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西住真穗蹲在车长的位置上，一双深棕色的眼睛瞪着眼前的青年：“比赛还没有结束！打起精神来！”她呵斥道，洛小柒在虎P的炮塔里晃了晃脑袋，他看了看驾驶位，驾驶员已经被传送走了，只剩下通讯员易栩青还在手忙脚乱地调试电台。他婴儿蓝色短发乱成一团，发带崩了好几个。“阿轲，你会开这辆车吗？”约德尔问道，因为保时捷虎车组里面洛小柒负责指挥和攻击，他负责开火，西住真穗又从来没到这辆战车里面坐过，通讯员的位置在驾驶员旁边，没吃过猪肉也见

过猪跑。“没事，发动机是保时捷911的，那车我开了两三年了，放心吧星痕。”“我开炮，星痕装填，真穗你来指挥。”洛小柒把眼睛贴在炮长观察镜上，“阿轲，驾驶员仪表盘上面有一个按钮，上面写着EPS，还有一个是NOS钢瓶的阀门开关。关键时刻该用就用！”之前开过超跑的易栩青怎能不懂这两个东西是什么，NOS液氮钢瓶能提供大量的速度，EPS则是“电子助力转向”的缩写，有了这两个附件开着重坦飙车完全不是痴人说梦！易栩青一屁股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发动了引擎。
在黑森峰部队的后方，三辆战车占据了三个掩体，准备发动袭击。但是泽梓在车长观察镜里面看见远处的一片雪尘动了起来，并且朝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她把半个身子探出炮塔，发现那竟是一辆坦克！就算那辆战车伤痕累累，就算上面爆炸的痕迹依旧存在，那标志性的方形炮盾，那永远不会认错的直板前甲，还有那门终结无数战车的88毫米L71炮依旧显示着她的身份。她是虎式，她是德意志的精神图腾之一，她令盟军吃尽苦头！西住美穗的耳机里面传出泽梓惊慌的喊叫：“虎式！白色虎式！白色虎式！！”追猎者还没转过头来就被一发炮弹打中了后部装甲，发动机被重创，冒出一阵浓烟。“顶上去！重型坦克杀手战术！”泽梓向车组下达了指令，因为西住美穗的座驾也已经冲了上去。“炮塔右转，攻击格兰特李。”洛小柒听见了真穗的命令，语气和自己平时指挥时一模一样。黑森峰的学员们在训练场上就是冷冰冰的战争机器，只为了胜利而行动。洛小柒把长管88对准了格兰特李，可中型坦克直接扑了上来，前装甲和前装甲撞在了一起，由于保时捷虎的炮塔前置，长管88被车体直接隔开，无法对其进行有效杀伤。而格兰特李虽然也无法反击，但是西住美穗的那辆四号H型却能够击穿保时捷虎的侧面。形势急转直下，洛小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忘记了自己是在炮手这个位置上，按照车长的习惯对易栩青喊道：“阿轲，活塞战术！”易栩青心领神会，把变速杆一下子拉到了倒车档，长管88从格兰特李的侧面滑落，然后他又狠狠一推变速杆，一脚油门踩了下去。长管88炮就像一根攻城木，撞在格兰特李的前装甲上发出“Duang”的一声，洛小柒此时一按发炮按钮，格兰特李就像高尔夫球一样被打得飞了出去。
此时西住美穗的那辆四号H型也绕到了侧面，易栩青直接启动了EPS系统，保时捷虎几乎是漂移着弹开了穿甲弹。洛小柒刚想开火就听见西住真穗在自己和她的私人通讯频道中轻轻地说道：“不要开火。”他把

脑袋从炮镜上移开，脑子里忽然想起之前西住真穗在面对故意给妹妹放水的质疑时，面对过度偏袒妹妹的指责，她先是保持沉默，然后一句话震慑全场：这样（妹控）有什么问题吗？洛小柒太了解她了，知道妹妹在她的心目中永远摆在第一位。但是他想赢，无论是为了对自己最近不冷不热的叶清白还是为了座下的战车。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脑海中浮现，他看了下还在指挥战斗的西住真穗，身体从炮手的位置上滑下。突然，洛小柒用双手抓住西住真穗的小腿，一把把她扯回炮塔内，然后趁着她愣神的功夫冲出车长指挥塔扑到炮塔顶上。他一只手拉开尾部的储物仓，拿出了一块磁性炸药。他直接冲着炮塔里面喊，不顾真穗诧异的表情和叱责：“阿轲，全速前进！”因为就在刚才他冲出炮塔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李哲楠的五九改气急败坏地朝自己冲来，距离只有区区四百米。四百米对于两辆战车来说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要同时解决两个敌人对于他来说有点艰巨。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洛小柒在把磁性炸药掷向对方的侧面装甲时往五九改的炮塔上纵身一跃。由于换装了形状类似主战坦克的楔形炮塔，五九改的炮塔定面积比起原型车来说大了不少，这就让洛小柒降落的几率更大。而那块磁性炸药他已经设置好了延时引信，只要它被扔到四号H型宽大的群板上，就能炸毁这辆中型坦克。李哲楠的反应也不慢，洛小柒脚刚离开保时捷虎的炮塔顶就命令炮手开火，这一次，炮手没有失手，保时捷虎弹药架被击中，炮塔在一片烟尘和火光中飞上了天空，但是落下来的却是一个黑森峰的学员。
大洗的王牌，那辆四号H型以最快的速度撤离战场，但是却没有逃脱被摧毁的命运。洛小柒一把把五九改的车长从炮塔上扔了出去，他拔出腰间的鲁格手枪，一枪一枪点爆了车组成员的脑袋。与此同时李哲楠也从落地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拔枪，他转身，胜负手就在那一瞬之间。枪声响了，是同时响的。两颗子弹从空气中擦肩而过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声炸响。
两人到底还是没有击中对方，他们的子弹一个擦破了对方的脸颊，一个蹭开了对方的衣领。但是弗里嘉麻醉弹只要蹭破点皮就足以把敌方送入淘汰区。一个人倒下了，土黄色的瞳孔里面除了释然，还有一丝欣慰。另一个人顺着土坡跑了几步，然后纵身一跃跳上了四号的发动机舱。那块磁性炸药没有击中侧裙板，反倒是被压在了履带下。爆炸后四号的履带板和悬挂系统遭受重创，所以洛小柒才能跳上西住美穗的座驾。他爬上炮塔，185的身高如同倾倒下来的埃菲尔铁塔。美穗的脸上写满了惊慌，近身战

她绝对不是洛小柒的对手，光是一米五八的身高在气势上就被压制，更不必说对手还带有枪械。由于经费原因，大洗除了龙卷阿银所在的海盗组有一把私藏的柯尔特左轮外，整个战车营没有一支枪。四号炮塔右侧的舱门被一脚踢开，被战斗搞得头发乱糟糟的秋山优花里冲了出来，手里捏着一枚德制M24型木柄手榴弹，洛小柒狠狠一记鞭腿甩去，优花里躲闪不及，腰部被踢了个正着，手榴弹脱手飞出。她是铜头铁腿麻杆腰，腰部绵软无力，而洛小柒正好击中了那个地方，她惨叫一声翻下车去。而他一下子窜到炮塔顶部，一只脚踏在车长指挥塔的边沿上，离西住美穗的胸脯只有一寸。洛小柒俯下身去，手枪顶在美穗的额头上，他的嘴角动了动，声音竟带着点温柔，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有些颤抖：“别怕……不会疼的……我……也被击中过。”他身下的少女不住地颤抖，眼角似乎有一丝泪花。洛小柒闭上眼睛，扣动了扳机，他不想看着真穗的妹妹被自己送进淘汰区，那感觉简直和杀人没什么两样。他往炮塔里面看了看，里面空无一人，只留着一些很具有少女气息的小物件还在电灯下反射着光线，刚刚的磁性炸药已经把四号的其他成员送进了淘汰区。洛小柒踉踉跄跄地下了坦克，还没走两步就两腿一软摊倒在地。他上半身靠在四号的裙甲上，全身都快崩溃了，唯有右手还紧紧地抓着鲁格手枪。刚刚的战斗强度超出了他的上限，他需要休息。
就在洛小柒如同水泥浇筑的眼皮将要合上时，他的大脑忽然提醒他有东西正在靠近。自从闪过那发大口径穿甲弹后，洛小柒发现自己和战车有了一种奇怪的联系，他能够读懂战车的情感，战车对于他来说似乎有了生命，洛小柒能够了解一些模糊的，难以用语言表示的东西。他和战车似乎能进行同频共振，不同的战车有不同的气息，这一点被洛小柒明锐地察觉到了，由于在黑森峰呆惯了的缘故，德系战车那股优雅又致命的气息令他感觉到一丝温暖。而这次朝他驶来的战车的气息明显不是德系，他想做好战斗准备，但是洛小柒发现自己除了右胳膊能勉强把手枪举起来以外，什么都做不到。他举起了鲁格手枪，平时轻飘飘的铁块此时此刻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那辆战车近了，越来越近了，透过冰蓝色的瞳孔他能看见上面的倾斜装甲，能看见卵圆形的炮塔。洛小柒扣动扳机，手臂被后坐力带得上跳，重又落下，他再度举起手臂，再度射击。就算这样根本无济于事，就算这样会暴露自己，但是与其躺在担架上被抬回去，他宁愿再带走一两个学员。对面的车长从观察塔中探出半个身子，在夕阳的余晖下，她

赤金色的瞳孔和黑色的长发让他不禁感觉有些眼熟。准星对准了她的眉心，扳机扣了下来，但是只是发出一声轻微的“擦”弹匣内的子弹打完了。洛小柒垂下右臂，也罢，无论是被并列机枪还是主炮送进淘汰区他都认了，他只盼着那一刻能快点到来。那车长的嘴唇勾起一个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她拔出手枪对准了洛小柒的脑袋，但是洛小柒却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她枪内那颗子弹不是弗里嘉麻醉弹，而是一颗铜制弹药。她要杀了我。洛小柒感到一阵眩晕，怎么可能呢，学院舰上明令禁止学员互相杀伤的。一定是自己看错了……那身后的隆隆声也一定是自己的幻觉……
此时，那辆战车突然被大火吞噬了！洛小柒抬起头，因为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他。他看见了一个庞然大物，比自己的保时捷虎大了不止一圈。鼠式坦克，188吨重的钢铁怪兽，黑森峰的一张王牌。他看见鼠式炮塔上面下来几个人，都是女生，穿着黑森峰的作战服。她们当中为首的一个把洛小柒搬进鼠式坦克里躺好。在他眼中，此时此刻那名车长的白发和绿色瞳孔是那么美丽，他看见她胸前别着的身份牌，忍不住念了出来。
“于……令……安……”

本次客串@香油鸭_oil （叶青白，黑森峰学生会会长，424号黑豹车长）（易栩青，黑森峰保时捷虎通讯员）（李哲楠，崇明学生会会长，五九改车长）@【已注销】 （于令安，鼠式坦克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