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藏.松果体】第三章 作者:@马一甲(lof) 含蜥勘要素!请注意! 来到被隔离的地带,卢基诺蹲在那具尸体旁边,才弄明白警察话里是什么意思:极度的高温让尸体在字面意思上和巷道的墙壁融为了一体——贫民窟粗糙的石砖被烧的融化,死者焦黑的躯干嵌进了那些高温膨胀产生的孔洞之中,合二为一,难分难舍。在烧灼痕迹最深的部分,卢基诺甚至能看到一些玻璃似的产物。 即使现在现场已经彻底冷却了下来,爬行学家依旧能感受到当时此地不可思议的高温。除了这些外,尸体头上斜穿过脑袋的枪伤在火焰的烧灼下依旧十分清晰,让卢基诺不由得想起诺顿头上的那个伤口。 它们简直一模一样。他想。这是故意而为之的吗? “.....这大概不是放了把火就能实现的事,”警察告诉卢基诺,“这代在贫民窟里也不算特别偏僻,但案发当晚没有人目击到有人在这。直到第二天早上,居民外出时才发现了这具尸体。” “只有这块地方损毁了?” “如你所见,至少旁边这些房屋完好无损。” 或许这里并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死者在其他地方被杀害,随后运到了这里被焚毁;也可能是在其他更隐秘的地方焚毁,然后运输到这,可后者无法解释尸体和那块焦地的关系。卢基诺在一瞬间想出了诸多推论,然而警察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见他看完了现场,就让爬行学家赶快离开。他们要想办法把尸体赶快运走。 好吧,也许我该赶快去医院那边。他想,看着那些忙碌的条子,朝医院在的方向走去。 穿过被太阳烤成棕黄色的街道,卢基诺贴着树荫走,不自觉啃咬起自己的指甲。他平时并没有没这习惯,会这样干的只有诺顿——或许是想到对方的潜意识反应?——对现在正在发生的事,他有愈加不详的预感。 专心思考让他忽略了正在发生的事:一个脸上涂满油彩的万灵节演员和他迎面撞上,手指上的骷髅油彩蹭到了他的袖子上。卢基诺往后退了一步,对方在道歉后离开。爬行学家看了看自己肩膀上蹭上去的颜料,隐约更糟的事似乎注定会在接下来发生。 这样的预感在医院那边得到了应证,当他抵达时,消息里“有苏醒迹象”的诺顿·坎贝尔依旧在床上沉睡着。更糟的是伤口似乎有了二次感染的迹象,卢基诺刚到病房没多久,对方就被运到了医生那边再次清洗创面,重新包扎。 只能在原地等待,爬行学家坐在陪护椅上,看着床单染出的大块红色。护士也出去了,现在只剩他和这摊意味着事态糟糕的污血,他叹了口气,突然听到有声音传来:“你是他的家属吗?” 卢基诺这才注意到病房里有其他病人。确实,这里本来就是四人间。 声音传来的床位拉着帘子,刚才又一片,难怪他没注意到。卢基诺想着,精疲力尽的回答对方:“只是朋友。” “是吗?医生们倒是一直说他状况很糟糕。不过被子弹穿了脑袋,能活下来就算幸运的了。” “医生们还说了其他的吗?” “大概就是伤口情况不容乐观之类的......但我不清楚具体情况,毕竟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什么都看不到?卢基诺有些疑惑的皱眉询问,听见帘子拉开的声音:一张被绷带包得严严实实的脸露了出来。纱布完全遮住了那人的整张脸和左半身体,他看起来伤的不轻,卢基诺依稀闻到一股古怪的焦味。当然,他没彻底看清,因为那人很快用右手把帘子重新拉了回去。 “我连自己现在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希望没吓到你.......不过,”那人顿了顿,“你俩关系似乎挺不错的......我听过他呢喃你的名字。我挺好奇你这位朋友到底发生过什么?或者你怎么和他认识的?” “今年夏天我们本打算待在实验室,”卢基诺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经历,对睡在帘子后的病人说,“我是做爬行学研究的,他算我的助手。” 学会里的情况并不算好,汤普森教授的拉帮结派严重影响到了卢基诺的工作,他新看上的一个研究素材也被实验室的清洁工卖给了对方。 是诺顿帮他收到了到这调查的邀请,提议卢基诺干脆到这片来散散心,搞搞神秘动物研究的。当然这部分前言他没完全告诉那个病患,爬行学家只是边在脑中回忆着,边挑着讲了一部分。病患对此也没有追问,只是靠在床上静静听着。 “.....差不多三天前我们到了这里,就在格兰德河岸边的种植园。那时是下午三点左右,那座种植园的园主带领我们到房子那边去。然后在那段路上一个持枪的人突然从阴影中钻了出来,朝我们开枪。诺顿走在我的前面,替我挡住了那枪,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真是不幸,但为什么会有人会向你们开枪?” “不清楚,只知道那人是冲我来的,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死了?” “我在来医院前去过一趟这边的贫民窟,就在昨晚那边发生了一起案件:不清楚具体过程,但一个人脑袋在巷子里被打穿,尸体被烧成了焦炭。” “你们怎么确定他就是那个开枪的人的?” 卢基诺愣了愣,想起现场那具尸体。 “我也不确定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只是隐约觉得他们之间有所关联。他脑袋上的伤口和我助手头上的一模一样。” “通常来想,觉得他是同凶手的另一个被害人。这种想法会更合理吧?” 病患在帘子背后说着,卢基诺觉得确实如此,却又打心底认为死去的那人不可能是凶手之外的别人。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让他对那具焦尸充满某种怀念感,而这种怀念感被投射在了最近的发生现实上。 这是不符合逻辑的想法,但在被指出前,他坚定不移的如此相信着。 “你说的对......之后我会想想如果真正凶手另有他人的可能性。” “嘛,你现在看起来很混乱,或许你朋友的死给你带来的打击太大了。” 也许是。教授无奈的笑笑。我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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