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照人(LOF) *暗黑童话向,提及的小红帽是某成人版《小红帽》 *隐形cp摄殓/其他无指向 *设定:欧利蒂丝庄园是孤儿牧场,监管者以求生者为食物。监管者在逃生游戏“捉迷藏”中选择心仪食物,精神力越强、活得越久的求生者越美味。因此,具体出货时间以求生者放弃挣扎走出大“门”为准。 *Keyword:诱惑、精神力、夏娃与伊甸园、狼与兔、养成(?) *期待评论 催熟的夏娃令人垂涎欲滴。 蛇的眼睛从未离开过那张因成熟而羞耻的脸庞。 ——没人告诉它不可以玩弄食物。 伊索的床下藏着一口棺材,那位大人说睡进棺材的人无论如何都会逃离这里。 那棺材看上去并不大,尺寸是儿童棺材的标准。这是伊索六神无主跑出灌木丛林,先生私下奖励他的礼物。伊索喉咙堵得慌,那场追逐根本就不是比赛,他被同伴的碎骨绊倒过无数次,飞溅的血沫甚至让他睁不开眼。 红夫人说,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栅栏和门是绝对不能逾越的地方。庄园每天都会举行“捉迷藏”的游戏,许多素未谋面的人戴着面具追逐这群10岁上下的孩子。夫人说被相中的孩子很快就会被领养,投入到门外山茶盛开的温柔世界。 伊索只觉得害怕,陌生人没有气息,清一色的面具让他内心瘆得慌。可他没有拒绝的权利,来这里的孩子都是“没人要的孩子”。 “只要破译五台密码机,庄园背后的通电门就可以打开。”卢卡说话的时候很少与人对视,大家都知道他是死囚的儿子。卢卡天赋异禀,却有些自恃清高。整个庄园里只有沉默寡言的伊索和人见人爱的艾玛是他的听众。 “所以,我们尽可能修机,带领大家一起逃出去?”艾玛的主语永远是“我们”,有时候指他们铁三角,但更多时候指的是全庄园的求生者。卢卡很看不惯艾玛的个人英雄主义,死囚的儿子永远不知道贫农家庭相依为命的幸福。 伊索插不上话,打他记事起,他就在这座庄园里,每天重复着奔跑与跌倒。 艾玛的善良是天生的,但卢卡的担心也并非无理。捉迷藏时,庄园与外界相连的铁门一直保持敞开。曾经有一个身手敏捷的孩子试图溜出去看看门外的世界,结果那扇门就再也没有为他打开。没有人知道他最终去了哪里,正门遗落的运动发带是他最爱不释手的物件。 这件事让伊索很受打击。他很敏感,周围无论缺少什么,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所以,当他发现每天游戏结束时归队的人数越来越少时,他忍不住偷偷询问红夫人,然而对方一次都没有说过真相。伊索嘴皮哆嗦的模样博得夫人的垂怜,她总是将他揽进怀中,爱怜地叫他“早熟的小羊羔”,再一遍遍亲吻他的脸颊。 卢卡听闻后大骂伊索蠢货,平时沉静的脸庞扭曲成神经质似的尖刻。他厉声告诉艾玛和伊索,自己遇到危险不会舍身相救同伴。囚徒般短视的嘴脸差一点就骗过了艾玛和伊索,可惜铁三角的友谊坚不可摧。他们的年纪加起来还没有红夫人大,却常常为了探索门外的秘密而与红夫人斗智斗勇。 “我太想知道门外的世界了,这些好闻的香气究竟来自于哪一枝花?” 伊索不知道答案,但他床下的棺材或许可以。他知道自己会有有求于棺材的那天,只不过他要亲眼见证卢卡和艾玛离开庄园。他好像从未感受到童年的轻松,艾玛和卢卡的出现仿佛是一场安排好的救赎。 把每次游戏都当作最后一场赌博。这是卢卡的口头禅。庄园里剩下的孩子越来越少,每天的“捉迷藏”渐渐变成陌生人闯进庄园的“狩猎狂欢”。每当剩余的求生者踏上丛林的青苔,伊索都能感觉到一双双渴求的眼睛贪婪地打量着他们。 这些狩猎者似乎永不知疲倦,他们一直在追逐幸存的猎物,仿佛猎物的求生欲和精神力是他们蓄能的动力。陌生人用油腔滑调高唱童谣,树林间“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之类的歌词伴随咔嚓作响的咀嚼声令人毛骨悚然。 伊索他们原本是不相信自己是食物的结局,直到队伍中的开心果在他们眼前被门外的“客人”大卸八块。艾玛咬破了捂嘴的手指,就连冷酷的卢卡也强忍呕吐。通电门是压轴的希望,只可惜最终只有卢卡被伊索推进了门——门口的狩猎者发起最后的围攻,离门最近的解码者卢卡自然成了艾玛和伊索保护的对象。 “在门外,等我们。”伊索说。 他牵着艾玛沿着墙角狂奔,冲出灌木的刹那撞进一个衣着整齐的怀抱。 约瑟夫的衣袍盖住两个瑟瑟发抖的小生命,他侧身朝追来的同僚露出微笑,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啊啊。脆弱的夏娃在保护他最后的苹果。 蛇的目的从来不是苹果,蛇喜欢观察夏娃的成熟。约瑟夫目送伊索跑远的背影,他知道今晚夏娃必定会咬他送的禁果。他忍不住愉快舒展腰身,林间的松香悠远而古老。这里曾是夏娃出生的摇篮,也终将变成坠落的伊甸园。 今晚的队伍损失惨重,伊索决定将剩下的求生者和艾玛一起通过棺材传送到庄园之外的郊野。浑浑噩噩的幸存者步履维艰,他们的脸上看不到被救赎的光。磨破的嘴皮没有感恩,打颤的牙舌喃喃祈祷。棺材板一开一合,不到十个来回便只剩艾玛。 “今晚你就能看见那些好闻的花。”伊索说。 艾玛给了伊索一个深深的拥抱,她舍不得伊索最后扫尾。但她知道伊索会追上来的,况且卢卡还在门外等她。伊索从衣柜拿出艾玛曾经遗失的布偶兔,他一直想找时间归还却始终没有喘息的余地。 “伊索,请一定要找到我们啊。”艾玛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和卢卡……” 这是艾玛第一次补足了主语,她想要的不过是三人还能在树下快活地大笑。 棺材的光芒逐渐隐没于月光,锁芯中窥视的瞳孔恢复温柔。红夫人吹熄蜡烛,她知道德拉索恩斯伯爵的食物明天就可以出货。 “德拉索恩斯先生,夏娃是什么时候成熟的呢?” 伊索坐在约瑟夫的膝盖上翻看着绘本,封面上被蛇欺骗的夏娃低下头遮住一丝不挂的胴体。他没有通过棺材离开庄园,德拉索恩斯伯爵将他领回了家。伯爵出奇地疼爱他,下午茶一会儿是黄油曲奇一会儿又是苹果夹心派,吃完了就坐在伯爵的膝上读故事,一会是伊甸园的夏娃和蛇,一会儿又是小红帽和敲门的恶狼。 伊索不喜欢小红帽的故事,他心肠软,每每听到恶狼在路边把小红帽吃掉的桥段都会缩进伯爵的怀抱。伯爵说小红帽不是好孩子,在路边随随便便被乔装的坏人吃抹干净的孩子是蠢孩子。伊索忍不住为小红帽辩护,乔装的坏人是不容易分辨的,尤其是对一个小孩子。 伯爵抚掌而笑,伊索不悦地闷声咬了一口苹果派,沾得脸颊到处都是。德拉索恩斯伯爵还没有回复他第一个问题,圣经的故事永远那么晦涩难懂。可他莫名喜欢圣经,因为德拉索恩斯先生就像眷顾永夜的太阳。 伯爵在被窝里会给他讲亚当和夏娃的肋骨情缘,但很快就会偏离绘本,说起来那条贯穿悲剧始终的蝮蛇。伯爵自始至终都没有责怪过夏娃的莽撞,他一直管这叫“成熟”,一种被迫成长的促狭之感。 遭遇背叛的夏娃身上有太多不可言说的美好。蝮蛇吸食夏娃的童真,没有人告诉他糟蹋粮食是不对的,就连宽容的主也从未教过他不要玩弄食物。 “夏娃放弃坚守,屈服于诱惑,委身于蛇,这难道不是成熟吗?”约瑟夫唤来佣人,正准备从篮子里取出一块湿巾擦一擦伊索的脸,伊索的视线就再也离不开那佣人的口袋。 一条脏兮兮的条纹布露出尖角,黑白色的边角模模糊糊透着两个字母缩写。 舌尖碰撞上颚,伊索依稀拼出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单词。他下意识请求那佣人站得再近一些,可惜在德拉索恩斯的目光下,可怜的佣人寸步难行。 “请问……这布条是……”伊索挣扎着从约瑟夫的怀中坐起,精美的绘本啪地掉在地上。夏娃的胴体被前页覆盖,蝮蛇盘踞在夏娃的脖颈,向她款款递来禁果。 那时候,伊甸园还是四季如春,万物滋润。 “这块布是从逃跑的家畜身上取下的。虽然他很聪明,但罪不可恕。”佣人露出怪物的獠牙,一副为难的样子。“顺便还捡到一只兔娃娃,恐怕只有我家傻姑娘才会喜欢这种弱智玩意。” “其他的家畜被厂长先生带走了,听说今晚有来自英国的客人。” 惊悚重登背脊,厂长先生是位刀工了得的厨师。巨大的信息量在他善良而柔软的大脑刻下疮疤。他呼吸急促起来,面红耳赤地抱紧身体,胸腔因为愤怒和悲伤的填充而不可遏止地颤抖——那是可食用人类自我防卫的动作。 轻信恶狼的小红帽在獠牙下发出怎样的哭泣?初尝羞耻的夏娃如何跪在蛇的尾尖?其乐融融的伊甸园失去信仰的庇护,乘虚而入的诱惑与挑唆将它拉下神坛。 早有一条窥伺的蛇钻进他的软弱,漫天的罪恶感扑面而来。 此时此刻虽身在门外,却再无花香。 约瑟夫听见精神力崩塌的声音,牧场里最后的小羊羔发出待宰的悲鸣。 萎缩的伊甸园开始下坠,被咬的禁果啷当落地。
7条回复
2021-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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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10
sofa
2021-06-06
这似乎有一点像《约定的梦幻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