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前世今生（二）

人设：傲娇跳脱大小姐X憨厚善良小少侠
关键词：娃娃亲/逃婚/he
主要出场人物：顾湘、曹蔚宁|配角：其他
简介：奈何桥旁被红线绑定的来生，你是我喝了孟婆汤却依旧无法忘怀的人。
作者言：故事背景基于priest原著《天涯客》番外《前世今生》，略有改动，请勿细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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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如玉出诊前将阿湘关在府内不许她出门走动，好好学习及笄礼的流程，不料两日后回来，才知道人已经跑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顿时扶额无语，只能把气撒在还在身边的温客行。
      “阿衍！你这个做兄长的是干什么吃的？！阿湘跑了都不知道？”
      “爹，阿湘不想嫁给那曹蔚宁，那便不嫁又如何。”
         温如玉叹了口气，
      “我何尝不希望阿湘幸福？只是你顾伯父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陌湘及笄后便遵守当初他们的约定，生辰帖都已交换，怎能儿戏。曹家那孩子我特地考校过的，为人敦厚，温和善良，定能包容阿湘的小性子，
        再者，她一个姑娘家，冒冒失失跑出去，又没有什么行走江湖的经验，遇见危险怎么办？我怎么向九泉之下的顾弟交代。”
温客行刚想答，踏进厅内的周子舒便已开口答了，
      “四季山庄的人会暗中跟着阿湘，不会有事的，还会随时来信告知我们她的行踪，还请温伯父宽心。”
      “阿絮！”听见周子舒的声音，刚刚还桀骜不驯的人，瞬间欢喜起来，温如玉也抚平眉头，展了笑颜。
      “子舒，还是你办事稳妥，你师父身体还好？”
      “劳您挂心，前几日庄里来信，弟妹被诊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他老人家喜不自胜呢 ”
      “真的？！那这可真要恭喜怀章了，就快做祖父了。”话头三言两语就跑歪了，温如玉本也想着终身大事，不能勉强，她这一跑，倒也全了很多两难的抉择。
       话说顾湘自逃出来，一心想着像话本子里说的，闯荡江湖，今日在山间烤个野鸡，明日在河里抓条鲜鱼，偶尔遇见不平，大喝一声，放开那姑娘，有本事冲我来！
       又一心想着，她自小在洛阳长大，从未去过北边，便一路北上想着去看场大雪，又没什么要紧事，便一路吃吃喝喝，像出门踏个青似的悠闲。
       可顾大小姐从小在父母兄长的庇护下长大，待到能走路便也随着温客行整日招猫逗狗，活像个野小子，比旁的姑娘家多了几分野性，跳脱得很，骨子里却浸了温家世代从医的慈悲心。撞见因灾逃难的，给点儿；碰见手头拮据的，借点儿：遇见志同道合的，请点儿：看见街上表演的，赏点儿。
        等顾湘反应过来，盘缠就已见了底，两日后，才到晋城地界。先找了个酒楼准备吃一顿，刚尝了没两口，便听见一旁有人争吵。
         他那位置顾湘一伸头便能瞧到，眼见一个湛蓝长衫的少年男子，满脸通红，颇有些手足无措，一看见男子，顾湘就惊讶了一下，这人怎么像以前见过似的。   
         “瞧着你人模狗样的，居然想着吃霸王餐这样缺德行之事！”
           “在下并非要吃霸王餐，实在是所带的银两不翼而飞，我所住的客栈就在这条街上，你若不信可随我去取。”
         小二自然不信，他在这酒楼每日迎来送往，这样的事几乎每几日都要上演一次，若是次次都随人去取，酒楼的生意还做不做了？况且多数人不过是被说穿后丢脸，想找个借口遁逃。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溜？要没钱？那就把袍子脱下来抵饭钱。”
          他那一身只是普通的白色绸衫，但贵在做工精细，衣襟处还有暗纹刺绣，抵这一顿饭钱，还是有的。
          顾湘起身，挡在人身前，
        “你这话也太过分了吧？不过一顿饭钱，就这样折辱人？”抵掉袍子，那不是要他光着身子在街上走？
       那小二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瞧见顾湘过来替曹蔚宁说话，态度瞬间软和，
      “这位客官，您不知道，小人也不过是给酒楼跑跑腿，这东家要是知道我随意放人吃霸王餐我这个月就白干了。”
       “你可以扣下他打杂，跑堂，何必要扒他衣服，呐，”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锭碎银子，
         “他的饭钱，我替他结了。”
       眼见有人原意接手，小二自然求之不得，拿着银子便转身欢喜得走了，不再为难人。
       “你还好吧？我可是信你才替你给银子的，你既然说住的客栈不远，我可以随你去取的。若是以前，请你便请了。可现在我也没多少银钱了，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顾湘叽里呱啦说一堆后才发现面前的人呆呆傻傻的看着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压根儿不像在听她说话。她不知道，她虽惊奇曹蔚宁似曾相识，可想不起来的事她向来不钻牛角尖，随即便抛之脑后。
        但曹蔚宁此刻却心绪繁杂，他见顾湘生的极美，豆蔻年华的姑娘光是站着就已是一道风景，何况她举止大方，说话犹如玉珠落盘，张扬又明朗，心里一面小鹿乱撞，一面又诧异以前好像见过她一般，随即又唾弃自己从小饱读圣贤书，居然见色起意，他从小便随父亲四处奔波，哪里见过这样貌美的姑娘。
        顾湘伸手在他面前晃晃，“看着挺好看，怎么是个傻子，哎，你要是不想给就算了，那我就先走了。”
        顾湘两指向下，做了个走的手势，便转身要走。
        这下总算把曹蔚宁唤回来，见人要走，慌忙去拉她的胳膊，又觉得唐突，烫手似的放开，随即慌忙作揖，磕磕巴巴的说，
         “对，对不住姑娘，小生不是，不是有意的，多谢姑娘替小生解围。”       
           阿湘也不是为了他一句谢才替他付钱的，本来见他斯斯文文，应该不是会吃霸王餐的人，现在看来，居然是个结巴吗？
        “你也不必感谢，你说你的客栈在这条街？那可以把刚刚的银子还我吗？”
          曹蔚宁刚要开口，顾湘却抬手制止了，“你既然不方便说话，就点头摇头就行。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你还，你要是没什么银子，也不用还了。只是我最近也没多少钱了。”
           曹蔚宁丝毫不知他现在在顾湘心里已经是一个呆傻且结巴的好看男子。
          曹蔚宁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不过出门吃个饭，就遇见这样一个人，还能与她同住在一家客栈里。
        顾湘替曹蔚宁结了饭钱，得知她正在找落脚之处，便邀请她也住在同一家客栈，方便互相照顾。顾湘想想也是，正好不用到处找客栈。
       “小生姓曹，小字蔚宁。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你说什么！”
        “小，小生姓曹，小字蔚宁。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顾湘这一嗓子给曹蔚宁刚静下来的脑子又吼得一片空白。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顾湘才讪讪的笑笑，慢慢坐下，心里却暗暗叫苦，不就是哥哥说的什么冤家路窄吗？这就是曹家那个丑男人？也不丑啊，就是有点傻，这可怎么办，逃婚撞见了未来夫家？这事要是传出去，温爹爹还怎么做人？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这小阿湘到最后也不知道，当初遣女婢去瞧几年前前来拜会的曹蔚宁时，恰巧赶上柳家千巧姐姐和新婚丈夫登门拜访，女婢和曹蔚宁一前一后错了时辰，错将柳千巧的丈夫认作曹蔚宁。
         前话不提，此刻，曹蔚宁见阿湘久久没回，以为自己又唐突佳人，心里突突打鼓，正想回补一下，就听见顾湘答。
         “我就是个野丫头，没什么正经名姓的，我主人说我是在湘江边生的，你就叫我阿湘好了。”
         “阿湘，真好听，阿湘姑娘，你方才说，主人，你是哪家人户的丫鬟吗？怎么会到晋城来呢？”
          “这个嘛，就是，我原本是一家大户人家的丫鬟，我家主人却为了家族生意，非要把我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我没办法只好逃出来了。”
          说完，阿湘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她自小就不喜欢什么四书五经，倒是对奇异话本之类的感兴趣，这才将一个抵抗不公，勇敢出逃却因金银不多囊中羞涩的小丫鬟演得如此真实。
          “岂有此理！虽为人奴，可婚姻大事怎能如此强人所难，阿湘姑娘别怕，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那你呢？是为什么来到晋城？”礼尚往来，顾湘可不能让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哦，是这样的，”曹蔚宁刚想开口，却又顿了下，复又说，
      “我本来是随父亲去往洛阳拜访他一位朋友，却在安阳附近发现十多年前一桩旧事里的故人。我爹嘱咐我先行前往，所以我独自一人到了晋城。”
         曹蔚宁一心不想顾湘知道自己有婚约而和他保持距离，却丝毫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
         顾湘得知身边的人就是要嫁的曹蔚宁，再也不想和他住在同一家客栈，一心想从此和他分道扬镳，却因为银钱问题不知道去往何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不出办法。
        就在她打算第二日不辞而别的时候却发现包袱里还有两锭银子，这可把她高兴坏了，想来是她当初手忙脚乱的收拾，掉在角落了。当即转念不去北方了，去四季山庄，找金豆侠玩玩，天一亮，顾湘便以投奔四季山庄的亲戚为由跟曹蔚宁道别，却不想他突然高兴，
       “太好了阿湘姑娘，我本还担心不好许逆父亲的意思，这下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去四季山庄了，”
       “什么！”
        原来昨夜曹蔚宁便收到他父亲的信，信上言，他已经到了四季山庄和秦伯父一块几寻找十多年前杀死顾家伯父的凶手。父命难为，他还在想怎么劝阿湘跟自己一块儿走，现在却知道有这样的好事。
         顾湘却叫苦不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