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栖联文】永夜中的乘客‖牵我的手吗？

　　『文案：海枯石烂太远了，等到落日划下窗外梧桐的第三根粗枝杈，剖出我的最澄澈，我说，我将透明坦诚地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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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湖公路上，两人拉着手。

　　乔影无所事事地看着两个人的影子：变长，变短，缩成个黑团，再被慢慢拉长。揉碎在夜色中，像是融为一体。

　　何烛不安分，总喜欢把路边的石子踢得噼啪响。乔影被拉的忽快忽慢，新买的衣服都要被拉大了一个码。他觉得，早上决定出门的自己，简直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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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乱，乱得仿佛不是人住的地方。

　　空荡，空地让人心慌。

　　材料被随意摆在地上，地板、墙壁被染料污染。明暗交错，凌乱而分明，却意外地温暖生动。

　　“唔……”何烛从被窝中挣扎着坐起，甩了甩睡得有些翘起的头发。

　　“乔——秘——书——”

　　啧，还真是熟练。惯的。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放下钥匙。乔影被冻僵的脸便被轰炸得有些崩裂，头疼地揉揉眉心。

　　可惜某人对此浑然不觉。

　　“乔~秘书！”带上节奏了。

　　“小乔啊~”啧。

　　“乔儿~”怎么叫女儿一样。

　　“乔影啊乔影啊乔影啊 小乔乔~”

　　行，叫魂还叫上瘾了。

　　乔影把早餐随手放在桌上，给自己倒杯水：要不是因为上火暂时成了哑巴，他真想就这么把那个憨憨嘴巴堵上。清凉的水从喉口流入，压下那股燥热。

　　何烛听到响声，心里一喜，寂静的黑暗终于被一丝光明打破。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扑向他的光。

　　“吓死你！”

　　乔影被扑得向前踉跄几步，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全数一股脑地冲到了鼻腔。

　　“咳……咳咳！”好不容易得到些许缓解的喉咙，此刻又因为某个**重新回到解放前——干的发涩，烫的……乔影想揍人。

　　乔哑巴没好气地把何·罪魁祸首·烛从背上扒拉下来。

　　“小影子~朕叫你，你咋不理呢？”

　　这货还委屈上了？

　　半真半假，乔影却信了。这大傻个总爱用开玩笑的语气，诉说内心深处的话。明明就是想让失去光明的世界有些声响，不至于像深井沉寂压抑。

　　气消了，吃柠檬糖似的，酸胀、甜腻。

　　叹了口气，乔影不管不顾地揉了揉何烛的头，头发有些长了，凌乱地纠缠在五指间，软软的，像猫。

　　“……”

　　“小影子~别压抑自己骚骚的本性！Yooo Yooo 切克闹！！！”说着，何烛自动忽视脑门上的大爪子，自顾自地扭了起来。

　　乔影觉得自己刚刚那气消的，简直像个***。

　　一直得不到回应的何烛小朋友不干了，一手捂住脑门：“乔秘书，你在不在啊？再不理我扣工资了啊——”

　　乔影无语地在成年小朋友手上敲一下，一团纸被随手丢给了飘在半空中的乔旺财。

　　“文字扫描：上火，喉咙哑，说不出话。”

　　何烛哼声：“生病了？怎么不早说？”

　　我特么也得说得出话？？？乔影无奈。

　　“呜呜呜——乔秘书你哑了好惨啊呜呜呜哇——”

　　“既然你这么惨，那我们今天就呆在家吧，放假放假~”

　　出去玩吗？乔影看着欢脱的何烛，有些无语。一个瞎子，一个哑巴，一起出门……罢了，认识这货之后，做过的离谱事还少吗？

　　乔影伸出手指，在何烛手上草草划拉出一个“走”字。指尖烫烫的，手心痒痒的，一字写完，两人心照不宣地，轻轻触着指尖。

　　总有那么个小傻 逼，毫无保留地闯进你的世界。肆无忌惮，留下一串无法抹去的脚印。

　　“乔影，”何烛用小指缠上停留在掌心的食指，“是你先伸手的。”

　　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工作台前的专注也不及此万分之一。

　　是你先伸手的，所以我抓住了，就不许松开。

　　“啊……”乔影认命般一把拉过何烛的手：再这样下去，怕是出不了门了。

　　牵我的手吗？
　　牵。

　　等到落日划下窗外梧桐的第三根粗枝杈，剖出我的最澄澈，我说，我将透明坦诚地爱你。
　　等到路灯燃起昏黄的光，我们牵着手的影子印在了回家的路上。

　　手掌微潮，我们一起喂蚊子。
　　我不在乎被飞蛾落得满头毛屑，因为我知道：飞蛾扑火，不过和我对你一样，奋不顾己罢了。

　　一切，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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