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老公是个可爱鬼（六）

大结局，完结撒花！设定特殊，不了解的宝贝们点开第一篇大纲预告看一眼哦，字数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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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的日子如同冰封，每一天都那么相似，似乎时间迅速流去，又似乎被冻结定格。
周子舒算了算才发现，距离武库的事，已经过去三月有余了。
他放下的心又浮躁起来，看着温客行每天还是往常一样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笑嘻嘻地讲些没脸没皮的话，反而更觉得不安。
叶白衣到底靠不靠谱啊？温客行怎么还没恢复，手中沙……他还留得住吗？
温客行哪里能不知道，只是越是这样，他便越想消了他的担忧，更加哄他高兴。周子舒这些天脾气明显差了很多，他也那么顺着。
有个人把他的事时时挂心，这是温客行前二十八年几乎没体验过的感觉。
只有一个阿湘。
想起阿湘心里就是一阵抽痛，温客行恨不能穿越回去再把莫怀阳砍上一万次。
他坐在地上，头靠在床边，看着周子舒的睡颜，试图从这样一张白玉雕成的平静的面容上找到一些压制杂念的安全感，却越看越觉得恍惚，三个月了，那老怪物已经骗过他一次了，这次会不会也……尤其是现在他怎么掐自己都没有痛觉，更让他怀疑，这是不是又只是一场好梦。
若是好梦，能再长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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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睡得很平静，也很浅，近乎于只是迷糊。睡了一会他就睁开眼清醒过来，看到温客行正眼都不眨地看着他，脸上一道亮晶晶的泪痕。
他伸手去抚：“老温，怎么了？”
温客行躲开他的手，侧过头迅速抹掉眼泪，转头又是笑容满面：“没事，你睡吧，我就是看看你，时间长了眼睛有点酸。”
周子舒一声叹息，在空寂的夜里格外明显：“温大善人那些心思，白天瞒我不是挺好的吗？”
黑夜总是让人胡思乱想。温客行竟然没头没脑地埋怨起时辰了。
“行了，不许哭，”周子舒训斥孩子一样：“你现在要走我还不许呢，我没好好教训你以前，天王老子也休想跟我抢你，听到没有？”温客行这才去握周子舒的手，一握住就紧紧不肯放，捏得周子舒骨节发痛：“阿絮，你的手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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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温？”周子舒梦里还惦记着温客行的眼泪，早早就起来了，一起来就找人。
身边躺着的人还是呼吸浅浅地昏睡着，而周围空空荡荡。
周子舒赶紧起身往外走，屋里没有，厨房没有，哪里都没有。
他的心开始惴惴不安起来，熟悉的慌乱又填满了他的大脑。之前他全心照顾温客行，后来那花孔雀到处追着他喊他的名字，所以他从未觉得，这座山这么空。
“老温！老温！”
“温客行！你躲也没用，我又不曾嫌弃过你，赶紧出来！”
“温客行！若说没脸见人也该是我，护不住你我还当什么师兄！”
“温客行！你再不出来我就下去找阎王爷要你了！要不到你咱俩也要下一个油锅！”
“温客行！”
谁会回应他呢？雪山？还是冷风？还是今天有些刺目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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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前辈赐教。”山洞口的孩子收了剑，恭恭敬敬向雪洞里行礼。
周子舒走出雪洞。
这些天若不是温客行始终还留存着浅浅的气息，牵住他最后一丝理智，他可能真的要去找阎王爷要人了。
“你出剑稍显犹疑，还是临战经验不足。剑乃百兵之皇，出招贵在果决，有无坚不摧的信念。”周子舒认真指点着那孩子，那人不在的日子，他格外喜爱人气。
“不通不通。”温客行就这么走出来。
那个声音，那个人太熟悉了，他这些天在梦里见了无数次，以至于他刚走出来的时候，周子舒竟然觉得理所当然，完全不记得他已经昏迷了许久，甚至他一度以为他要撑不下去了。
只是那一头白发太刺眼了，之前温客行的魂魄，都是一头黑发的。现在的白发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像幻梦。
“兵者，诡道也，出招贵在游离莫测才是。”温客行怼他的时候，还是那么理直气壮：“阿絮，你又误人子弟了？”
“你才是呢。”周子舒脑里都是空的，只有回应他的反应好像变成了本能，始终都在。他抬手便是一掌，却被温客行结结实实挡住。
看来经脉恢复得不错。
周子舒笑了，这么多天他第一次笑，梦也好真也罢，只要能再见到温客行，怎么都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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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数招过完，周子舒还是处在这种奇怪的洒脱里，反而对温客行的归来反应并不大。
“阿絮。”温客行的手臂圈了上来，收得很紧，这次是有体温的：“怎么，不满意我回来，还是不满意我这么好看的头发，嗯？”
贱兮兮的。
周子舒往屋里看了一眼，床是空的，被子胡乱堆在一边，这次真的是活的。
“你什么时候醒的？”周子舒把温客行拖进屋里，按在椅子上，强行抓着他的手腕给他把了脉，又探了经脉，确认无大碍才松了口气，端了一杯茶给他。
失而复得，他手抖得几乎端不稳茶杯，只能趁温客行不注意在手腕处狠咬一口，才勉强压制。
温客行眯起眼睛，享受着周子舒难得的伺候，懒洋洋地回应：“醒是早醒了，只是魂魄和这副身子总要适应一段时间，所以一直动不了。”
那段时间，他仿佛坠入无边的噩梦，全身都动弹不得，甚至眼皮都抬不起来，所有的力气都像是被关进牢笼的小兽，怎么也挣脱不出。
可温客行什么都知道。
他每日都能听到身边的各种动静，听到椅子挪动，听到成岭来询问他的情况，听周子舒或轻柔或愤怒或悲戚地唤他的名字，听到他跟自己说着满怀期待却注定没有答复的话。
他怕得不得了，他怕那个声音如果一直得不到回应，万一有一天再也不出现在他耳边怎么办？这样恐怖的幻想如一把刀子一样一直插在他心口。
当然，这些事他怎么会让阿絮知道呢？他刚才抱上去的时候，发现自家老婆的腰又细了一圈。
“不过阿絮，我可都听见了。”
你说你爱我，你说你不能没有我，你说生生世世都要陪着我。
“你说要是我能醒，那事你愿意睡下。”
“温客行！”周子舒浸出来的泪生生收了回去，随手抄起一根筷子就往温客行身上招呼：“身子好了，该算账了吧？”
“啊啊啊啊阿絮你冷静，你不能谋杀亲夫啊！”“夫你娘的腿！温客行你给老子站住！”

尾声

“爹爹，太师父太师叔在干嘛呀？”张成岭看着追打师叔的师父，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么多年了，还是天天打架。
“爹爹？”脸色像水蜜桃一样可爱的小姑娘拉着成岭的手，肉嘟嘟的脸颊简直让人想咬一口。
“他俩在切磋武艺呢。”张成岭抱起粉粉嫩嫩的小女孩：“念湘乖，咱们回去吧。”
不用管他们。
走到半山腰，张成岭还能听见山上的声音：“阿絮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啊啊啊！”“温客行叫你昨晚又占老子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