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乱了春水

渐渐地，秋风骤凉，算算日子，阿青到了京都相府有半年了，天气也开始转凉，相爷夫人又给阿青送来了几身厚衣裳，阿青试了试，倒给夫人看笑了，“阿青太瘦，这厚衣裳做得贴身，穿上倒比春秋衣裳好看，衬阿青身材。”阿青生的虽不如名门坤泽那样妍丽婀娜，平素穿着单薄人也单薄，肌肤也偏健康小麦色，看着又高又瘦，但裹上厚实点的衣裳，尤其剪裁贴身的，倒显得腰细腿长，那双眼睛偏像凤眼，懵懂地眨一眨也多出来些风情。

相爷夫人看了看就掩唇一笑，拉着人带去了幺儿书房，知道闻人臻正在忙，便推了阿青进去，边说：“我儿，瞧母亲给你带了个帮手过来。”见臻少抬头看过来，阿青刚被夫人夸过穿这身衣裳好看，觉着自己像是特意穿来显摆的，不由有了几分赧意，那双眼垂了垂，倒叫闻人臻也瞧出来些春意，但偏小少爷没开情爱这个窍，直白地夸了一句，“你这身衣裳好看，穿了像杨柳，碧玉妆成。”“臭小子，夸人就行，夸什么衣裳。”

阿青几个月来的习字还是硕果累累的，眼下帮臻少分了文书还能再帮他挑拣出有关键词的，这倒叫闻人小少爷刮目相看了几分，“得亏了你去学堂习字，不然我哪会有个帮手。”但阿青不会卖乖讨巧，搭不了腔，只憨憨笑，模样有了几分可爱，让闻人臻也忍不住弯了唇角，闻人小公子多好看啊，常年一袭白袍或黑袍，肩宽腰窄腿也长，有时带了官帽，威武神气，今日只束了发，因着年纪还小，两颊还肉肉的，一笑俊逸明朗。

阿青不好一直盯着人瞧，便呡着唇低头继续挑拣，这一帮便是一下午，等到公文终于见底，天色也慢慢变暗，丫鬟来喊人用晚膳了，却被闻人臻噤声并挥手遣了出去。原来是阿青整理完眼皮实在太累了，闭了闭眼睛靠在案桌上，可没注意竟睡了过去，闻人臻蹲下瞧着阿青，看见阿青颤了几颤的睫毛，他感觉心里有些痒痒，但又不知道为何痒痒，便伸手碰了碰阿青的睫毛，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又有些像薄荷。闻人臻没忍住凑上了阿青的后脖颈，那里是腺体，信香最浓郁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