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森然笑道:“帝君,我表弟倾慕你。” 丹霄:“不是你倾慕我吗。” 墨燃:“!!!!” 楚晚宁:“!!!!” 丹霄:“晚宁,回本君府邸细说。”楚晚宁冷冷道:“好啊。” 旁观者:“所谓杀敌五百,自损一千,不过如此。” ———————————————————— 墨燃看向那个女仙:“闭上你的嘴,否则你的脑袋就和这杯子一般。” 久经沙场之人散发出的气势,弓弦般锐利,那女仙看了他一会,便小心翼翼的逃到了其他几个仙子那里。 “好凶,好可怕!他那眼神,仿佛刀子要割我肉一般!” “可是好飒~” “其实我有点喜欢他狠戾的样子啊,好帅~~~” 似莺燕绕枝缭乱,周遭仙人都无奈笑了笑。 墨燃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这些人脑子有坑吧? 楚晚宁却好似没有注意墨燃那边的混乱一般,他不动声色的拂开丹霄帝君搭在他肩头的手:“这事怪不得帝君,是那只小狗,叫……” 丹霄帝君笑得冲淡宁和:“它叫做丹丹。” 楚晚宁沉默了,他再克制,目光也微微裂开片刻。 贪狼星君凉凉摇着扇道:“丹丹?我还以为这狗叫心想事成。” 墨燃平日和贪狼星君素无交集,然而此刻却觉得英雄所见略同。 这丹霄帝君脸皮也忒厚了点!明明比天庭那根玉螭白龙柱历.史更为久远,却为老不尊,在人身边扮演狗皮膏.薬.,黏黏糊糊,简直可耻!!! 楚晚宁嘴角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下,他迟疑了下,声音轻不可闻:“是丹丹它踩了帝君的衣角…..” 他便要将丹霄帝君的衣袍扯下来:“施个法术,衣服也就干了。” 楚晚宁言语间,指尖法芒飞星般蹿动,不消半刻,那衣服便尽数干透。 只是这衣料华贵,捻星光为纬,集月露成线,施以诸般法术织就,如今被酒液染了色,于是色调斑驳,皱缩黯淡。 丹霄帝君却眉头紧蹙,瞳孔仿佛遭遇银针扎刺般痛苦。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那外袍笼得更紧,将楚晚宁全身都罩在里面。 “不行。”丹霄帝君第一次收了笑,容颜端肃之下,上.位者的积压尽放,“你必须披着它。” 楚晚宁蹙了蹙眉,正想挣开,丹霄帝君却隔着衣袖按住了他的手。 上神身量高挑,气力极大,楚晚宁若要挣开,便要动用武力。 玉衡清君眸光几变,瞳孔终如薄冰裂隙,神态染霜。 墨燃实在忍不住了,一掀衣袍,走到了那两人身边:“帝君止步。” 姜曦此刻已经离席,现场也走了大半仙神,其他人见这边忽然对峙,竟止了步伐,都目光灼灼。 只听啧的一声,璇玑和贪狼竟然又重新落座,双眸闪烁,端着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唯恐天下不乱! 墨燃不禁暗骂一声,却还是硬着头皮,直直和丹霄帝君对上。 他脑中混乱无比,心中却有一念浮上心头。 墨燃定了定神,微微笑开,声音亦如钟鼎低鸣:”帝君可还记得当年噬天渊的墨蛟?“ 丹霄帝君满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阁下说得是谁,本君不曾认得。” 墨燃冷笑一声,这人果然不认。 他远房表弟曾在噬天渊和一凤凰仙君有过纠葛,此人三心二意,虽然那表弟并未提及丹霄名讳,但形为作派,都和这帝君有几分相似。 而他当时为了封印噬天渊下的恶龙之力,在底下沉睡了许多年,并不认识这丹霄帝君。 但其之恶.行,罄.竹.难.书,怎能放任他接近楚晚宁? 如今若是搬出那一段往事,丹霄未必肯认,只能自己兀自咬死,才能让这光风霁月的帝君原形毕露。 “帝君忘性真大,在噬天渊里时,您也曾说过,墨蛟是这天下最可爱的灵宠,那是我表弟。" 他微微垂眸,露.出一副伤神之态,却.偷.偷..观.察.楚晚宁神态, “可不知为何,一朝化作玄龙,您便变心毁意......” 丹霄帝君瞳孔皱缩,他蹙眉退后几步:“胡言乱语,你这是何意?“ 只听啪拉啪拉声响,竟是一众仙神的杯子尽数掉落在地,碎了满地碎屑。 “下巴掉了。”贪狼星君凉凉看了璇玑星君一眼,用扇骨敲了他脸一下,“自己阖起来。” 三心二意之徒,果然不敢承认! 还敢来和玉衡清君套近乎,有多远滚多远吧! 墨燃露出一个微微哀伤的笑:“是了,我那表弟哀伤难继,不如我叫他出来对峙?” “胡言乱语!”丹霄猛地甩袖,绮丽眉目仿佛鲸鲨擦过海面,神色虎视眈眈,“我从未见过什么黑蛟!” 墨燃但笑不语。 丹霄帝君静静看他一会,神色渐冷:“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小玄龙,不是你对本座几番.纠.缠.,念念不忘,又何必借他人而对本君诉衷情?” “你说什么?”墨燃大惊,他急急道,“胡说八道,我何曾——” 丹霄帝君忽然笑若春花秋月:“哦,原来一切尽是胡说,那便......” 玉衡清君一直遥遥看着远空,斜阳融穿群山,尽染他瞳色若血。 此刻却忽然开口:“原来你那五十年是在噬天渊。” 墨燃心中慌乱,索性扯下楚晚宁身上的衣袍,团做一团,收入自己的乾坤囊中:“帝君凉薄,我表弟魔仙如隔天堑,哪敢不自量力,只愿得帝君一物,聊作纪.念罢了。” 这样人的衣服,不配披在玉衡清君身上。 墨燃心中冷笑,看他不把这锦缎扯烂撕碎,毁作褴褛尘泥! 他瞥了楚晚宁一眼,却觉对方脸色雪白,目光扫过他和丹霄帝君,便猛地的转向一边。 只是眼神竟似撞上礁石的浮舟,颠簸不停。 墨燃心中渐沉,冷笑道:“帝君好手段。” 丹霄帝君勾起唇角:“彼此彼此罢了。” 上神眯了眸,斜阳在他身后犹如冠冕,万道金芒箭矢般簌簌而来。 无论神魔,修为越高,灵识便愈加内敛,平日恰似铁网,将灵核识海密密保护起来。 而如今,这位远古的神祇微释怒意,墨燃便感觉整个脑海都发出铁器刮擦的声响。 他咬了牙,静静沉下心,肆意无羁的灵识似狂风挡住对方攻击的海潮。 两厢僵持片刻,忽有极寒之气猛地袭来,所有流动的灵识滴水成冰,刹那刺痛灵核。 沉湎于对峙的两人不禁回头,正对上楚晚宁寒星跃鳞的眸。 “我可以走了么?”楚晚宁眸色冷寂,竟如薄冰将碎,“两位身份纵然高贵,忙着叙旧当年,也没有挡着别人路的道理。” 丹霄帝君脸上多少露.出些慌乱,他抬袖挡住楚晚宁,却不敢看对方:“我和魔尊不过是个误会,倒是玉衡清君的衣服被我毁了,不如去我府上,我自会给清君赔罪。” “不必了吧?玉衡清君又不差这件衣服。” 墨燃靠近楚晚宁,他将自己衣服解下,搭在楚晚宁肩头,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回去换衣服,别再待在这里,嗯?” 楚晚宁眸子危险的眯起,不悦在他眼中如越.张.越.满的弓,他挡开墨燃的手,将身上的外袍扯下来,塞还对方怀里。 “我又不是女子。”他声如银桴扣冰,满是寒凉,“何至如此?” “是我的错。” 丹霄帝君揉了揉眉心,神态竟有最深切的愧疚, “就算玉衡清君不愿换衣服,可丹丹它平日吃食器.具,都还在我府里,灵兽不大好养,一些忌讳不注意,病了痛了,确实令人为难。” “汪汪!” 丹丹在地面上摇着绒绒尾巴,滴溜黑眸糖丸般滚动,它讨好的蹭了蹭楚晚宁的衣摆,看似无比期待。 楚晚宁静静看了那绒绒毛团儿许久。 不知为何,他眼里浮出一线微光,竟如细瓷在火中渐渐龟裂。 就在墨燃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楚晚宁开口了,声音太轻,竹叶上刹那消弭的露水般:“确实,有些东西,太过脆弱。” 那小狗仍用湿.漉.漉的瞳孔看着他。 楚晚宁睫羽几颤,眼尾似刀尖划开晚霞。 他忽然笑开,竟显瑰艳清寒:“帝君说得有理,这便一同去吧。” 墨燃骤然蹙眉。 丹霄帝君的声誉既毁,楚晚宁怎么还答应了他的邀约? 难道这人魅力如此之大,竟令他不管不顾? 这念头滚过心头,竟灼起串串.火.辣.燎泡。 “魔尊殿下,还有什么事么?” 楚晚宁忽然转向他,音如回荡幽谷的晚钟,无形无象,清寂空冥, “想来魔尊入幕之宾太多,怕是拉错人了。” 墨燃张了张嘴,却喉咙干涩。 他下意识低头,发觉自己竟不知何时拉住对方的衣袖。 再看楚晚宁,对方却目光啪嗒一声,如合起的白贝,遮住所有流光溢彩。 于是那布料凉滑,如湖中抓不住的一尾鱼,他只是微微失神,便转瞬即失。 丹霄帝君看了他一眼,笑意很轻,只斜点水波的白鸟一般。 他忽然道:“方才那外袍搭在清君身上,却发觉格外适合玉衡清君你。虹霓织梦,更显寒月清霜。有些东西从未尝试,又怎知是否适合?” 这话探.入碧湖的柳枝一般,划开楚晚宁眼中剔透涟漪。 他不动声色:“帝君说笑了,有些东西习惯了,便深入骨髓,不是那么好改的。” 丹霄帝君抿了抿唇,眼中仍是笛音绕竹的和煦:”来日方长。“ 墨燃握紧了掌心,方才折断筷子的手仍在隐隐作痛。 墨燃蹙着眉,在密林深处兜了好几圈。 不行。 他必须得去看看。 并非因为那老凤凰觊觎楚晚宁,而是要看看天界将这两人搓合在一处,到底是何用意。 这天界的两大战神若是沆瀣一气,魔界妖界岂有喘息之机? 他也是为了大计谋。 对,正是如此。 想通了此间关窍,墨燃只觉胸中松.下一口气来。 他不再耽搁,小心翼翼潜在绘素殿旁的竹林里。 窸窣人语越宝埒朱墙而来 “衣服!!!帝君,你这是何意???” 墨燃只觉心如重鼓,额角突突直跳。 这老凤凰要对楚晚宁做什么!!!???
8条回复
2021-09-20
抢到了大大的沙发😍开心~
2021-09-20
耶,前排
2021-11-15
寫得好好
2021-09-21
正好赶上热乎的,嘿嘿嘿
2021-09-20
提前一小会祝大大中秋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