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晚】中秋贺文 | 万疆

士兵燃✘军官晚

“我楚晚宁…死生这辈子，都是中国的兵。”
“生于红旗下，长于长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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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做的九月，骤冷来袭，铁打的群山，在一夜之间，虫蜩僵死，万木苍遗。

当楚晚宁接到上级指派任务的时候，队里的人正准备办中秋放假前的欢聚会。

气球，彩灯，横幅被他们张灯结彩的挂了满满几堵墙。

楚晚宁几乎笑着脱离这场热闹，握紧手机走到门后，眉头随着电话里严肃的声音而逐渐紧皱起来。

“你们部队所在的青绵山近日流窜出了一伙倒卖军火和洗钱的犯罪分子，手上物资庞大，领头羊也是十分狡猾。上头综合考虑了一下，决定让你带队出兵。”

“军火犯罪？”他抿紧唇，弹下指尖的一点烟灰后，神色落在了那场灯光喧闹中。

双方静默片刻，电话那头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愁绪，稍作停顿后再次开口，语气生硬了许多：“就因为是军火犯罪，所以才会叫你。”

他突出强调一个“你”，而不是“你们”。

楚晚宁闻言身子猛地一怔，眼神涣散的同时，握着机身的那只手也冰凉。

他好像沉在这场风中许久，又好似只是一瞬间，在神情与内心挣扎过后，落寞垂下了眉头，低吟一声，“懂了。”

话头结束，电话里冷漠的机械音传来，把这个男人从头冰到了脚。

他猛然吸下一口烟，转身的瞬间猩红火光在黑夜里点亮他的双眼，入目，那是他的战友，亲朋，
爱人……

楚晚宁摇摇头，看着那一身军装的男人，欢笑着往身旁人肩上靠去，所有的灯光聚在他们头顶，只有楚晚宁一个人，站在背后，站在见不了光的影子里。

“风，太大了。”他自嘲一笑，指尖抵着发酸的眼角，生生将那股湿润逼了回去，然后推开身前那道门。

里面的热闹声戛然而止，队友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楚晚宁眉头上，眼底有些紧张。

“队…队长，怎么了吗？”

手上的烟已经烧到了头，楚晚宁目光往墨燃那边晃了一下，神色晦暗的同时抿了抿唇，开口道：“抱歉兄弟们，刚才上头来了指令，这个假…恐怕放不了了。”

在座人们眼里的光，肉眼可见的散了开。
墨燃倒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盯着楚晚宁指尖那抹猩红，看着火光慢慢焦灼人的皮肤。

啧，有点扎眼啊。

“真的抱歉，本来说好的假……”

“没关系，我们乖啊，都听队长的。”

这突兀冒出来的一声让楚晚宁眼底终于有了点聚焦。他抬起眸子，却只感觉指尖一凉，还没等反应过来，一道猩红的火光就从他手心径直飞了出去。

拉开的弧线很远，光也好亮。

“嗯，很乖。”他轻轻点了点头，抬眼看去墨燃的目光也晦涩不明着。

那人似是没想到楚晚宁会这么说，怔愣一瞬后，赶忙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师昧。
好在距离尚远，师昧该是听不到的。

想到这里，墨燃大大喇喇的松了口气，等再转过身时，楚晚宁已经背对了他，肩脊挺立，只是看上去…微微有些抖。

他皱了皱眉。

接下来一直到战前出发，行军礼，楚晚宁的目光都没再往他这边瞥一下。

这个男人反常的举动，让墨燃心底隐隐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可最终这疑惑，还是被终止在了师昧捏他衣袖的一瞬间。

他温柔一笑，轻轻抬手去揉人的骨节，那温度凉的可怕。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人的手指一把包裹住，攥在自己掌心暖着。

他做动作的时候有些出神，唇角抿得紧了些，目光也四处飘忽，不知在看寻什么。

师昧悄悄注意到了这一点，那双透彻的眸子一瞬间竟如同在泥潭滚过，夹杂上了些许说不清的混浊。

……

上山的途中，一路景色几乎呈垂直变化，常是下面还长着那么一两棵青草，可再到上走两步就成了枯藤败木，等海拔再高些，便连那十万群山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入目便是一片雪白。

这次作战照旧是楚晚宁带队，他一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墨燃几个人自然就垂在了队尾。

绿色的军靴沿着山面踏过，一步步陷进雪地里，周遭的雪花就像冰刃一样载着凛风刺来。楚晚宁闭眼捏了捏自己发麻的指尖，然后顶着风将手套褪了下来，反手向后递去，“把这个给墨燃。”他咳嗽了一声，皱眉接着说道：“让他戴好了。”

身后的人不知为何没吭声，只是一愣，接着默默从他手心接过。楚晚宁见他不曾说话，疑惑之际一转头，入目便是师昧的那张脸。

只见人微微蹙着眉，抬头看向了楚晚宁一眼后，将手向后伸去，“阿燃。”

“诶在呢，怎么了？”

“队长给你的，戴上吧。”

他说完便先两人一步走了，那瘦削的身影几乎要被烈风刮倒，墨燃担心地朝他那里看了看，眼下一慌，赶忙将手里的手套又塞回给楚晚宁，抬脚从人身旁走过，“不用了，我不戴。”

他们擦肩而过，楚晚宁怔愣地抬了抬手，不曾想指尖一滑，手套径直就落在了身前的雪里。
他按着自己胀痛的额角，勾起一丝苦笑后也不去捡起，任由风雪将它封盖。

“怎么还是这么犯贱啊……”
他又咳了两声，当手捂到腰上一圈不平的凸起时，眉宇间显露出几分无奈，“算了。”

渐渐的，雪都已盖过士兵们的高筒军靴。他们距离目标愈来愈近，终于在一片白茫中，一声枪响，开启了一场属于火的交锋。

对方到底是贩卖军火东西的，人数虽然不多，但物资和狡猾劲足够楚晚宁他们吃不消了。

雪白的山顶一次次盖了血，成了凝紫后又被白色掩盖。

凛冽的风声几乎将枪响盖倒，楚晚宁揉了揉自己阵痛的后肘，身旁已经倒下不少人。
他目光炯炯着，在一道道身影上闪过后，终于定格在那紧贴的两人身上上。

枪林弹雨都不愿意分开吗。
太胡闹了。

而也就在他这一晃神儿的时候，身侧猛地划来了一道火光，楚晚宁耳膜被震的嗡鸣，反应过来后赶紧撑地翻身，却还是不小心被蹭挂上了后背，一时皮开肉绽，脊骨都在发麻。

他不可遏制地低呼一声，眼见那枪火光愈发接近，楚晚宁赶忙抬手向高伸去，命令道：“撤退！带着所有尚能救治的伤员，撤！！”

枪炮声依旧不休，对方的军火力充沛，铁下心要他们的命。

一时间场面混乱，在楚晚宁再三的命令下，队友们几乎是红着眼向后撤退。
战乱纷飞，他们脸上的不再是雪，而是血……
自己的，混着战友的，一片殷红。

楚晚宁急切的目光再次扫过，等看见那道熟悉身影时，终于释怀一笑，脚下的步子也慢慢停了下来。
他背上的血迹都被冻成冰晶，反射探出的指尖颤了颤，最终还是由空中垂下。

“挺好。”男人抿抿唇，身上的国勋被他小心拽下来握在掌心，待看红了眼后，终于在勋面上落下虔诚的一吻。

……

海拔低了，风声见小，周遭的血气翻涌起来。
墨燃眼眶猩红着，他的胳膊，此刻还被一只手紧紧攥着。

是师昧。

他半眯着眼睛神色涣散，肩上的伤口也是血污遍布。可墨燃此时来不及去安抚，只是将他小心放下来后，转身离去。

因为他发现了，楚晚宁…楚晚宁没能回来……

心口的那股不安重新跳动，甚至愈发强烈起来，满手血污刺痛了他的双眼。

“不会有事…不能……”

他口中低低念着，才刚走出两步，只感觉腰侧有什么东西震动了起来，抬手一摸，是他的对讲机。

里面并没什么话被传来，只是几声微弱的呼吸萦萦断断，可墨燃的心却像是被牵连了住，骤然收紧！！

是楚晚宁，是楚晚宁。

“楚晚宁！！”

“嘘，别喊……”

“我不喊，不喊……楚晚宁你在哪呢？你告诉我，我去接你！”

“嗯……关了吧，不小心按错了。”他的声音掺着盖不住的虚弱，嗓线低迷，“好好休整。”

“你他妈告诉我你到底在哪？！”

这突如其来的怒气把楚晚宁吼的一愣，觉得对面此刻就是一只暴跳如雷的凶狮子。
这哪乖了？

他这么想着，却还是开口轻轻说道：“听话。”

“楚晚宁我告诉你你别逼我！！你他妈要再不告诉我，我们马上就离婚！！”

“…准了。”

墨燃听得一愣，待反应过来后，手上的青筋猛然暴起，刚准备开口说话，只听对面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接着对讲机换了频道。

他听着那个男人一声声艰难喘息，如同即将魇死的野兽般说道：“我楚晚宁…死生这辈子，都是中国的兵。”

“生于红旗下，长于长风中！”

墨燃倏然落下了泪，发出仰天一声怒吼，接着无法遏制的攥紧了自己心口。他听着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炙热的火光几乎灼了他的眼，他看见漫山雪色被红光融化，看着天边落下的云霞。

雪水四溅，烫伤了许多人的皮肤。

终了，有人回了家，有人，入了黄土。

那座宏伟的烈士墓园里，多添下几座石碑，鲜艳的红旗，扬在长风中，立于青松下。

墨燃从水中捞起了一把月，波澜不惊。

“小仙君，明年的仙药分我一半，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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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不专业，看看就成
大家中秋快乐，希望你们的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