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骋,近日怎么不见你出门了?”孔天信手里拿着折扇轻轻晃动着,眉眼带笑。
迟骋抬头看他一眼,复又低下,“没什么。”
“上次你不是去了缘阶庙,结果如何?”
“不如何。”
“诶,不对啊,”孔天信皱起眉,“那日你兴 致不错啊,怎么现在这副模样,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问倒惹得迟骋更烦闷,语气不满地说道:“本来挺顺利的,就是后来出了岔子,都是她……”
孔天信一下来了兴趣,“谁啊,怎么敢惹我们迟大少生气呢!不过,这人是男是女啊?”
“是女子。”迟骋猛然抬头,“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把我的红绫带弄掉了!”
“算了,别想这些了,带你出去走走。”
“去哪儿?”迟骋问。
“今日路府诗会。”
“路府?不去。”迟家跟路家没什么交情,迟骋更是没有了解过。
孔天信拉起迟骋,不容他拒绝, “走吧!”
到了路府,迟骋对诗会毫无兴趣,不过是坐在席间听其他人作诗。孔天信倒是做得一手好诗,时不时鼓励迟骋也站起来作上一首,迟骋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起身离席,借口要去茅厕。
不想刚到茅厕,就看见了那日坏他好事的人。
“怎么是你?”
路炀一惊,“你在我家干嘛?”
“这是你家?”
“你是来参加诗会的。”路炀肯定道。
“你是路员外的女儿。”迟骋也肯定道。
“我告诉你,这是我家,我说了算,所以你现在只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知道吗?”路炀颇为神气地说道。
迟骋笑了笑,没有接话,“路小姐打扮成这样是去做什么了?”
路炀身穿马夫的衣服,刚从外面回来,她趁今天人多眼杂,偷偷出去放风。
“你管我做什么。”说罢路炀就要走。
“方才在下好像听到路员外说也要来茅厕……”
路炀回头盯着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日路小姐的姻缘想必求得不顺,托路小姐的福,在下也是。”迟骋朝路炀走了两步,“在下想要的不过是路小姐有诚恳的歉意罢了。”
路炀恨不得打他两拳,“那日我的歉意还不够诚恳吗!反倒是你,现在怎么不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了?”
迟骋笑道:“路小姐当时与今日也是两副面孔呢。”
路炀皮笑肉不笑,“我代表我爹请公子出去,寒舍这座庙装不下您这尊大佛!”
“那在下便要去找路员外评评理了,怎的路小姐连茅厕都管得这么严。”
是可忍熟不可忍,路炀气得理智全无,随即朝迟骋出手,迟骋惊于她会武功,但也毫不含糊,迅速接招,一招一式之间,二人竟旗鼓相当。
这头诗会的气氛正浓,突然一个小厮跑进来大喊道:“不好了,老爷!小姐在府里跟人打起来了!”
“什么!”
众人听此都愣住了,片刻后才陆陆续续出去看热闹。
路员外到时,两人正打得难舍难分。
“路炀,你给我住手!”
“快住手,阿骋!”
路员外与孔天信齐齐出声,两人这才住了手。
“路炀,你给我过来!在府里就敢打架,成何体统!”路员外的脸涨得通红,“你说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到处惹事,今天穿成这样,是哪个下人给你的衣服?又偷溜出去了是不是!”
“我……”路炀心虚地低下了头。
“你怎么能和迟公子打起来,他可是今天来的贵客!”路员外又说。
“爹,是他先惹我的!”路炀不服气。
路员外不理路炀,转头向迟骋说道:“迟公子,是小女无礼了,今日之事万分抱歉,老夫愿尽力补偿公子。”
迟骋看看路炀,她脸上还带着怒气,眉都皱在一起,他突然觉得今天这一仗他已经赢了,旋即会心发出轻松一笑,伸手作揖,“路员外言重了,只不过是一场切磋罢了,路小姐武艺高超,在下佩服。”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只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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