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7
高三,一个让很多人一提起就心生敬畏的词语。
顾秋上课认真多了,不会的题都找宋逸,一点一点查缺补漏。
宋逸大部分的时间也认真听课,但他还会拿出一些时间写给顾秋的日记,叠给顾秋的星星,做给顾秋的小礼物。不过顾秋并不知道这些是给她的,每天还磕着宋逸和神秘女孩的cp。
高三上半学期的期末,老师说要按成绩重排座位。顾秋还想和宋逸坐一起,但她和宋逸的差距仍有一段。因此她郁闷了一个晚上,直到考场单子发了下来,她才有了点希望。
她和宋逸一个考场,左右座。她求宋逸给她抄点答案,她还想和他做同桌。
宋逸答应了。
但成绩单发下来,她还和以前的成绩差不多。她刚想质问宋逸,就发现宋逸的名字在她下面一位。
顾秋生气的把宋逸拽到走廊 ,“你疯了?入学到现在的钉子户,就拱手让人了?”
宋逸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打算蒙混过关,“我……失误了,不是拱手让人。”
顾秋扯着他的衣领,“你骗鬼呢?失误100来分?”
宋逸拿下顾秋的爪子,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哎呀——我故意的行了吧?你还真是笨,你觉得老师会相信笨蛋突然变聪明?”
顾秋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气的快哭出来,喊到,“那你就不要大榜第一了?”
宋逸装作不在乎的说,“不是答应了你要帮你和cp考一个大学?我可不想食言。一个年级第一而已,拿到手软,早就腻了。”
顾秋看他这心不在焉的样子,抽了抽鼻子,说了句,“懒得理你。”转身就走。
宋逸看着她进了教室,转身去了老师办公室。班主任,他的父母都在那里等他。
高三下降一百来分可不是闹着玩的。
宋逸编了个身体不舒服,状态不好的借口。老师和他的父母害怕他有压力,又是疏导,又是嘱托,讲了快一个小时。
宋逸的确有压力,来自顾秋的压力。他怕他们不能考一个大学。
宋逸回到教室,在顾秋旁边的座位坐下。他发现顾秋在之前贴桌子上的纸条下面又加了一个——我要考大榜第二!
宋逸指着贴的牢牢的纸条问,“为什么是大榜第二?”
顾秋微微偏头,眼神坚定又夹杂着些忧伤,她说,“因为大榜第一只能是你。”
说完她就低下头做作业,宋逸也就没再打扰。
顾秋问宋逸的题越来越少了,她自己能做出来的题越来越多了。
她不会的题,宋逸还是一点一点的教。她记不牢的知识点,宋逸整理在了小本子上,每天不定时抽查。
宋逸每天都会给顾秋带牛奶,起初顾秋推辞。
她说,“我不能总要你的东西。我可以自己去买。”
不过后来她被迫接受。
因为宋逸说,“顾秋,你不喝我就不给你讲题。”“你要把时间都放在学习上啊大榜第二,跑超市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
顾秋每次喝奶嘴巴上都会挂白白的一圈。
宋逸总会说,“哪来的小花猫,真脏。”说完他总会抽一张纸,递给她。
宋逸还给顾秋买了核桃,补脑。
“笨蛋,吃这个变聪明。”
“我不吃,苦!”
宋逸这个手残,为了学琥珀核桃,翻遍了所有教程。漏了三个锅,自己还烫伤一小块。还好那时候是冬天,衣服遮着,顾秋看不到。
“顾秋,这个核桃不苦。”
顾秋看着挂满白色糖霜的核桃,笑着说,“你才是笨蛋,这个不能用冰糖的。为什么自己做?”
“买的都是防腐剂,吃了更笨。”
顾秋装作嫌弃的说,“这个好丑。”
宋逸刚想拿走就被顾秋一把护住,她放嘴里一块,笑着说,“中看不中吃,你这个挺不错,谢了!”
顾秋上课走神,宋逸会用笔敲她的头。
顾秋上课睡觉,宋逸会一把拉过她拄着头的手。
顾秋上课转笔,宋逸会抢走笔,让她喊哥才还她。
顾秋熬夜写题,宋逸会帮她盯着老师和主任,让她小睡一会。
顾秋有题不会,宋逸会把详解写在纸上,方便她研究。
顾秋压力太大,宋逸会第一个逗她开心。
也不知道这样的小事每天重复多少遍,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重复了多少个月。终于在某一次考试中,顾秋真的考到了大榜第二。
高高悬起的大榜上,所有人都看得到,宋逸名字下面的,是顾秋。
顾秋激动的抱着宋逸哭。后来反应过来他有喜欢的人,连忙松开手,道了歉,尴尬的去找朱梓晴。
她走后很久宋逸还愣在原地,心跳的很快,她的气息好像还围绕在他身边。
part8
很快就到高考了,顾秋一点也不紧张。她有了之前从未有过的,胜券在握的感觉。她甚至很期待高考,想着也许在考场上也能磕对cp。
宋逸和她一个考点,但是不是一个考场。他怕顾秋人傻,找不到考场,执意送她过去。
他边走边和她说,“考试的时候不准磕cp。”
“控制不住怎么办?”
“那你就想象那是两个巨大的雌鸡蛋和雄鸡蛋在比谁的壳硬,没什么好看的。”
顾秋笑的快接不上气,“好,没什么好看的。”
宋逸把她送到考场,又原路返回,跑下三层楼,去了自己的考场。
考完试的那天晚上,宋逸,顾秋,朱梓晴,朱梓川一起打游戏打了个通宵。
打游戏的时候,顾秋问他,“星星叠完了吗?”
宋逸得意的说,“以我的聪明才智,早就叠完了!”
顾秋又问,“那你什么时候送啊?”
朱梓晴插了一句,“送星星?送谁?表白!?”
宋逸沉默了一会儿说,“等返校再说吧。”
临下游戏之前,顾秋问他们,“想考哪个学校?”
朱梓晴和朱梓川都想去厦门大学。
宋逸说,“没想好,你呢?”
顾秋说,“我也没想好。”
返校那天,宋逸没有带星星,日记和小礼物。他还是没敢。他和顾秋一起看了各种专业,两人拟出了一份报志愿的草稿。
“顾秋,你不问问你的水火cp考哪?”
顾秋怔了一下,躲开宋逸的眼神,“不了,万一咱俩能被一个学校录取,那我可就前途无量了。”
宋逸很意外,瞪大了眼睛,压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装作镇定的说,“那……我们报一样的?”
“好啊,一言为定。”顾秋很怕宋逸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说完就找借口回家了。
顾秋走在学校的小路上,脑中不断回想起这三年的点点滴滴。马上就要离开了,突然有些不舍。一边走路,一边踢小石子。心里五味杂粮。
她没看到宋逸带星星,他说过返校会带。
也许他送出去了吧。
他那么优秀,又准备的那么用心,怎么可能会被人拒绝。
她这些莫名其妙的在意,大概是从宋逸丢了大榜第一开始的。
她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幼稚的发了说说,“一校,二人,三安,四季?做个梦吧。”
查成绩那天,顾秋紧张的要死。等了半天,查到了。727分。她截下屏,第一个发给了宋逸,然后转到家族群还有空间。
宋逸查到自己分数的时候,是大概三分钟后。729分。他给顾秋打了电话,被接起的很快。
刚接通就听见顾秋着急的声音,“你多少分,查到了没?”
宋逸笑着说,“729,你还是没考过我啊,笨蛋。”
“两分而已!失误!”
“0.1分都很宝贵的好不好。”宋逸清了清嗓,“明天,你能来一下学校吗?”
顾秋心跳突然加快,她好像,期待着什么,“可以啊,几点?”
“下午三点吧,凉快些。”
顾秋一整晚都没睡好,在床上滚了一晚上。第二天六点钟就爬起来了,顶着黑眼圈照镜子。她想尽办法去睡一会儿,让黑眼圈变淡,但数羊,催眠曲,甚至是数学课的录音都没有用。她脑中始终重复着两句话。
“明天能来一下学校吗?”“下午三点吧。”
下午她早早的去了学校,在教学楼门口的树下等他。
宋逸来的时候,手里只有两个冰淇淋,一股凉意席卷了顾秋。这两个冰淇淋好像在说,“你在期待些什么啊,顾秋。笨不笨啊?”
等到宋逸走近,顾秋发现他也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他递过一支冰淇淋,笑着说,“我今天可是来讨赏的,考这么好,怎么谢我?”
顾秋脑子里的水可能是被冰淇淋冻住了,一片空白,脱口而出,“我干啥啥不行,也就长的还将就,要不我以身相许?”
宋逸的笑容凝固了,紧接着强装镇定,组织半天语言也没说出话。
顾秋反应过来不对劲,低头说,“抱歉,我忘了你有喜欢的人。”
顾秋转过身,冰淇淋掉在了地上。她慢慢的走,每走一步都好像在砸碎自己的梦。
“等等!”
顾秋转过来,宋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宋逸抓住了她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顾秋,你认真的吗?”
顾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宋逸脸颊泛红,神色难得正经,他嘴巴张合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顾秋,我喜欢你。”
“我也是。”顾秋手臂微微张开,宋逸小心的抱了上去。
轻轻的,很珍惜。
朱梓晴和朱梓川见状,抱着一堆星星,日记和礼物走出来。
朱梓晴快要累死了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虽然我很不想打断你们,但是这实在是太热了,咱换个有空调的地方行不行啊?”
朱梓川也跟着抱怨,“十八本B5100页的日记,您是真不嫌累,一天写多少页啊?”
顾秋从宋逸怀里钻出来,“这些,送我的?”
朱梓晴无奈的说,“你该不会真一直磕他和神秘女孩的cp吧,一点都没察觉?柯南要是拍真人版,毛利小五郎不是你演我都不看。”
朱梓川抱着日记艰难擦汗,“cp不能乱磕啊,一不小心磕到自己身上。”
宋逸选择性忽略这两个人的对话,用手刮了一下顾秋的鼻子,“不送你送谁?也就你这个小熊猫值得我费尽心思。”
朱梓晴狗粮吃的饱饱的,“咦——宋大爷,这会儿您倒是如鱼得水,也不知道谁前几天愁眉苦脸,生怕告白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朱梓川叹了口气,“堂堂八尺男儿,竟然还要女生先表明心意,耻辱啊,耻辱。”
顾秋瞳孔逐渐放大,“你,你们都听见了?”
朱梓晴眨巴眨巴眼睛,用十分欠揍的语气说,“可不止听见了,我还看见了!略略略,打我啊!”
顾秋感觉温度升高,胸口发闷,尴尬的能用脚扣出三室一厅。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她捂着脸跑了。
宋逸三两步就追上了。
两个人在前面走,朱梓晴和朱梓川在后面提东西做苦力。
“宋逸,我是不是迟到了好久。”
“只要你没缺席,我就不算你迟到。”
宋逸看顾秋头上戴的浅紫色,有三颗镶满玫红色水钻糖果的头绳,诧异的问,“这头绳不是给朱梓川牛气冲天了吗?”
“我后来又要回来了。”顾秋又补了一句,“真的很丑!”
顾秋又有很多问题,接二连三。宋逸突然停下,牵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
“顾秋,一校,二人,三安,四季,我给你。”
顾秋笑了,眉眼弯弯,“好。”
后来,又过了好久,顾秋看完了所有的日记和星星,她哭着跑去找宋逸。
她只是抱着宋逸哭,哭的说不出话。
宋逸手足无措,一边轻轻拍她的背,一边问怎么了。
顾秋断断续续的说,“日记……星星……看完了。”
这和宋逸的本意可不一样,他也急的快哭出来,“我不是想让你看哭的啊,我,你……”
顾秋突然抬头看他,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值得吗?”
宋逸笑了,两行眼泪从他的眼角滑下。他吻了顾秋的额头,只是轻轻的说了句,“笨蛋。”
千山万水,不及你一眼。
花开百重,愿为你一回。
顾秋,只要是你,就都值得。
——夜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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