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

零章 引子 关于华城①的记忆

在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华城可从不缺吃喝玩乐。
“你想的，只要肯找，在华城里都找得到。”这话若是对一个从未来过华城的人说的话，那人定会视你为痴狂——没人相信世上真有你所言之境。
可华城，就是这么个仙境。
依偎在皇城旁的一座小城，竟收满了人间美好。
一座城，一座一般人来了就出不去了的城。
华城有两类人，一类来了便不走了，一类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来了不走的是常人，来来走走的是商人。
在华城里，无论贫穷高低贵贱，都能白天“诗浑属文享天伦”，晚上“酒昏嗅淳赏美人”。
若说文风，天底下没人能比名为“诗君”的青山阁阁主更胜一筹，再说酒量，也没谁能比号为“酒龙”的紫云府府主再多一坛。
在这个美酒饮不尽、乐事享不完的小城里，要是比比哪家店更为出众，任谁也说不出个答案——
华城的店家们各有各的招牌，也各有各的镇店宝。所以要排排名，自然是比登那“柒姝②”还要难。
一更一鼓，华城达到最鼎盛的时段，整座城刹那间人山人海、灯火通明。
四座城门豁然敞开，待了许久的游商也水似得淌入人拥成的浪潮。
男人们堆在馆子前等着揭布开酒，女人们挤在游商旁等着采金购银，城的兴旺在这一时刻完全展露。
华城的大小是个谁也说不准的谜。
说大也大，大到容得下四海八方的客儿。说小也小，小到散不尽清酒十里浓香。
注：①华城：华城，原名平城，川太祖马天璜所建，是川境内首个也是唯一一个被取消宵禁且由皇帝直接监督管理的城，后因避川太宗马道平名讳更名为华城。
②柒姝：柒姝，是川境内最高的山。太祖马天璜曾于此受天意封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