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遇同人《不迟》28

璃川回来已是下午时分，太阳快要落山，暖意消失了大半。

一路上沉默不语，二长老也不打扰璃川，知晓他这时因为鹤川心烦意乱。

果然一到禁阁门前，就快步冲向了历碑处，历碑不远处就是存放心火石的地方。

生命树象征着禁阁的信仰，人们把生命树当做神明的化身，生命树百年只诞生两人，并且两位都是纯净者。

便是璃川与鹤川。

璃川自小就在禁阁的教习中成长，虽然鹤川一直未被禁阁重视，但衣食住行却也是很好的，可能流言蜚语还是不可避免，旁人却也不会太过于放肆，地位和身份，是这片大陆最强有力的禁锢。

兄弟二人的心火石不像普通光子那般呈现红黄交替的颜色，是闪烁着金色的，干净又强烈。

属于鹤川的那一块正摆在与璃川相同一层的位置，静静地躺着，上面的光芒还微微一跳一跳，让璃川稍稍放下了担忧的心情。

二长老将一切看在眼里，皱起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停留片刻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禁阁顶层

“你这样做，不怕小璃那孩子失控吗？”说话的人是二长老，此时他负手而立，黑着一张脸，紧紧皱着眉。

见祈祷台上的人不搭腔，二长老又道：

“你明知道，鹤川对小璃来说多重要！”二长老盯着不远处紧闭双眼的大长老，语气有些许不耐。

大长老双手合十，虔诚的脸上不见丝毫怒色，沉静地祷告，不作回答。

周围传来阵阵风铃声，再看过去，大长老嘴角微勾，睁开双眼，眼底如水，平静又深邃。

“知道你爱子心切。”大长老放下手中的祷告牌，起身时也没有看向二长老。

这么多年了，二长老一直把璃川当做自己的孩子培养和偏爱。

对凡事都极为原则和苛刻的二长老，唯独对璃川是少有的宽容，鹤川的事，他多半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听她这样说，二长老冷哼一声，不作言语。

“这次你随同前往结界处，是不是看到小鹤没有带红石回来？”大长老背过身，看着禁阁上层的透明结界发出幽幽的蓝光出神。

二长老不置可否。

大长老意料之中。

那个人，没那么容易被拿捏。

何况百年来，红石一直作为两大阵营的禁忌，如若首领不肯，禁阁便是停运，对他们也没有多大影响。

暮土已经和冥龙纠缠数百年，禁阁早已脱离硝烟独处一隅，想要谈判，当然要有些筹码才行。

鹤川，就是筹码。

大长老思及此，又忆起自己窥探未知时的零星碎片，心中已有定夺。

急不得。

——

自从回来后，璃川就有些魂不守舍，他身为大使者，自然很多课程是免去修习的，所以禁阁事务清闲下来，他是比其他人要自由得多的。

璃川把朝暮忘得一干二净，就差快想不起来还有这个人了。

“璃川大人，好久不见啊？”朝暮摆出一副自以为和蔼可亲的笑容，走近璃川，还温声与他打招呼。

璃川看着眼前突然蹦出的人，只怔了怔，嗯了一声就移开了目光，有些心不在焉。

朝暮丝毫不在意璃川爱答不理的态度，上前一步就勾搭上璃川的肩膀。

“大人，带我四处转转，来了许久，既不认识什么人，对这里也不熟悉，你不在，我都不敢四处乱走。”朝暮可怜兮兮地央求，面色倒真是浮上不少委屈来。

其实是自己的模样太引人注目......

璃川面无表情地拿开朝暮搭上来的胳膊，迈开步子还不忘说一句：“我不喜与人触碰。”

朝暮也不生气，耸耸肩，跟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走。

“大人，有没有听过‘祝福’？”朝暮目光所及是璃川的后脑勺，看着他一丝不苟的头发，收敛了脸上浮夸的吊儿郎当，只有谈起“祝福”，朝暮才会不自觉地涌起认真。

璃川脚步没停，嘴唇蠕动了一下。

“打听这些做什么？”

“好奇。”朝暮面不改色心不跳。

“知道越多，死的越快。”璃川冷冷回应，似乎并不打算告诉朝暮些什么。

朝暮难掩失望，正打算旁敲侧击，璃川忽的停了下来。

朝暮也停下脚步，顺着璃川的身影看了过去。

是一片巨大的石碑，抬起头，甚至与大殿齐平而立，威严无比。

走近一看，宽大的石碑上被打磨得十分平滑，墙壁上的火光映在上面为冰冷的石头增添了些暖。

朝暮和璃川并肩，璃川的脸上，是尊敬和不易察觉的不明情绪。

“他们都是英雄。”璃川开口，声音竟不似刚刚寒冷。

朝暮手摸向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刻的都是人名。

是白鸟全族。

除了朝暮，所有人皆沉眠于此。

石碑没有一丝温度，却让朝暮心口发烫。

“英雄被铭记，刻在碑上，幸存的人被遗忘，面目全非。”

朝暮垂下刷子一般的睫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璃川静静看着朝暮，那一丝难过没能逃过自己的眼睛。

谁不是身不由己？

或许这个看似自由身的王之子，也有很多难言的痛苦。

也就那么一瞬，朝暮就换上了平常一贯的表情。

“走吧。”朝暮说。

他眼底已经平静，声音也波澜不惊。

璃川又深深看了一眼毫无温度的石碑，遗漏了身旁人握紧的双手和眼底深处的坚定。

璃川原型——平菇
鹤川原型——卡卡
朝暮原型——白鸟
黎殁原型——龙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