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我想象中的导盲犬不一样！

dover
1.2w＋，he保证，ooc预警
导盲犬仏×盲人英
“ ”里是人说的，［ ］里是狗狗仏说的
有些内容没有查的很清楚，杠就是你对
希望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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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啊。
现在是几点了？已经早上了吗？
我的闹铃呢？它响了吗？
我试图伸手去摸到我枕边的闹钟，可恶它去哪了，我记得昨天晚上是应该在这个地方的。

“亚瑟！快起床！今天是周日你还记得嘛！小耀哥哥要来给我们送狗狗啦！”
哦我的老天，不得不说阿尔这个人形闹钟可比我身边的那个好用多了。
“我当然知道，我亲爱的阿尔弗，安静点。你能告诉我现在几点了吗？”
“嗯...现在应该是6点45分！Hero应该没有看错，上周老师刚教过我们怎么看时间。”
还很早啊，阿尔这孩子今天竟然那么早就自己起床了，还真是少见啊。
就只是因为...那只狗？

我终于穿好衣服，摸着墙走进卫生间，走向洗手台，摸到我的牙刷、牙膏。已经过了两个月，我的老天，你真不知道这有多难，我终于可以准确地把牙膏挤在我的牙刷上了。我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洗漱完，我又摸着楼梯下楼。.......6，7，8，嗯，第9级台阶。很好，今天也没有在楼梯上摔跤。
“早上好，哥哥！早餐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早上好，罗莎。麻烦你了，能扶我过去吗？”
“当然！哦小心脚，别踢着沙发了。”

今天早餐是培根，还有羊角面包和咖啡。不过我更喜欢喝茶就是了。以前我还可以自己喝茶看报纸，现在却什么事都要别人帮，我懊恼地想，我的手又没断。
我有些烦躁，想拿叉子戳眼前的培根。但是都没戳准，叉子在盘子上发出难听的噪音。
“亚瑟你别戳盘子了，Hero的耳朵都要发毛了！”
“好了，哥哥，别紧张。一会王先生就会把导盲犬给我们送过来的，您以后都生活也一定会有所变化的。好期待啊，王先生说是只聪明又可爱的狗狗呢！”
导盲犬又怎么样呢？我不还是一样看不见吗？

叮咚--
“来了来了！”我听见罗莎跑去开门了，是王耀来了吧，好吧那只狗应该也来了。
“您好，我是王耀。今天按照约定时间是给柯克兰先生送匹配给他的导盲犬的。这只可爱的狗狗叫弗朗西斯，很乖的。柯克兰先生？哦是在那边的沙发上是吗？我可以进来吗？谢谢。哦当然！我想让柯克兰先生先接触一下弗朗西斯总没错。”
嗯？弗朗西斯？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啊，是在哪里听到过吗？
“嘿亚瑟！你快摸摸它！弗朗西斯它好可爱啊！毛摸起来也很舒服！哦他往你那边去了。”
［哥哥我这才不是可爱的，是帅气好嘛小屁孩？噢你就是我的新主人了是吗？脸看上去还挺帅气的，哥哥我喜欢。］
“谁？谁在说话？”我慌张的看了看四周，哦对了我看不见。
我的上帝！那只狗在舔我的手！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摸到茶几上的纸巾擦了又擦。“所以刚刚是谁在说话？”
“怎么了哥哥？刚才没有人说话啊？哦你快摸摸弗朗西斯，它真是可爱极了。”
［都说了别那么叫，哥哥我这是...哦好吧你撸狗的技术还不错，嗯好舒服，下巴也要！］
“是你吗？是你这只狗在说话？”
［诶？新主人竟然可以听懂哥哥我说的话吗？哇哦哥哥我这次的运气实在是太棒了！］
“哥哥？你怎么了？弗朗西斯可不会说话，它是只拉布拉多犬啊！”
“额柯克兰先生，你会不会听错了，我们的导盲犬额...不会说人话，不过说狗语还是会的。”
“可我明明听见...”
“这样吧柯克兰先生，我先再和您明确一下照顾弗朗西斯的事项吧。”王耀很明显地换了个话题。
“首先您要确保按时给他喂狗粮，当然只能是狗粮，请不要给他吃人吃的东西。您还要每天带他出门，让他上厕所......”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你们之前已经和我说过很多遍了。”我随意的应付着，只想赶快搞清楚关于这只奇怪的狗到底是它的问题还是它的问题。

“那我就先走了，柯克兰先生。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打我电话。我也会不定期的上门来观察您和弗朗西斯的配对情况哦。”王耀带上他的东西，走到门边和我说。
我没说话，只是继续摸这只奇怪的狗。看来又有了个大麻烦。
大麻烦的手感还不错。

“哥，那我也先走啦，公司里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好，你也辛苦了。能不能顺便带阿尔去找他的朋友们玩。我的上帝，你不知道上周他在家发了什么疯，我可不想再被地上的美国队长盾牌绊倒了。”
“亚瑟！那可是我最喜欢的美国队长！你都差点把他弄坏了！”
“好了阿尔，要是坏了我就再帮你买一个，好吗？”
“你要说话算话哦亚瑟。那我可以带着弗朗西斯一起去玩吗？”
“这可不行，小阿尔。哥哥还需要和弗朗西斯多接触接触。越早消除隔阂越好。”
“那好吧，罗莎姑姑。弗朗西斯，我会想你的。”
［好的好的，小屁孩，哥哥我也会想你的。你至少比那个粗眉毛有趣些。］
这狗可能真有点毛病，我想着，对它又多了几分嫌弃，还有，谁是粗眉毛啊！

“好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弗朗西斯。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可以说人话。”
［哦我的好主人，我想我并不是什么东西，哥哥只是一只帅气聪明的拉布拉多犬罢了。而且似乎只有你可以听懂哥哥的话，其他人类都听不懂。或许你应该想想是你自己的问题。］
“好吧好吧，可能确实是我的问题。我从小就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瞎了之后也只能感应到她们了。”
［比如？］
“比如...精灵小姐，早上好。今天有什么新鲜事吗？”我“看”着一旁的精灵小姐问道。她和我说昨天薄荷飞飞兔似乎找到了一块新的草地，而且说那里的草都很好吃，额...至少比我的司康要好吃。
我觉得我做的司康味道其实还可以啊。
“那祝薄荷飞飞兔今天可以有个好口福。”
［额抱歉我打断一下，你在和什么东西说话吗？薄荷飞飞兔又是什么东西？］
“这是精灵小姐，薄荷飞飞兔是我的另一位好朋友。看来你也是看不见她们的人...狗。”弗朗西斯似乎看不见精灵小姐，我还以为动物可以看见她们的，好可惜。
［那这样看来似乎只有一种解释方法了。其实在我们导盲犬之间一直有个传闻，如果主人能听懂导盲犬说的话，那么就说明这对人犬之间的匹配度几乎接近100%！没想到哥哥我那么快就成为了这只幸运的导盲犬！喔嚯！］
如果我能看得见，我想这只狗一定在疯狂地摇尾巴，而且还...哦天！它扑到我身上来了！
“不不不你快下去，重死了。”我把它从我身上赶下去。
［唔好吧，看来你不喜欢这样。既然你就是我以后的主人了，而且还能听懂我说话，那我们来聊天吧，感觉你平时也挺孤单的。］
“你这狗可真烦人，不过看在今天是周日的份上，你说吧，聊什么？”
［能聊的东西可太多了！比如我们可以先自我介绍。我叫弗朗西斯，全名是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我还有3个兄弟姐妹，他们也都是导盲犬，不过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啦。说实话哥哥我有一点想他们...哥哥还有很多好朋友，其中有两个叫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只狗还真是有点...健谈啊。我听它滔滔不绝的讲着，它仿佛从来没和人说过话一样。
哦对，它确实没和人说过话。我应该是第一个能听懂狗说话的人吧。
［其实你是我第二任主人了。第一个主人他就是个混蛋，也可能是因为看不见所以心情不好，但他是个酒鬼，有时候还会打我，不过哥哥我很聪明，他一个瞎子才打不到我呢。有次发酒疯还把哥哥从家里赶出去了。多亏了楼下的好心婆婆帮忙报了警才让哥哥我离开了那个鬼地方。然后机构里的人就帮我换了个主人，再后来我就见到你啦！］
原来之前还有这种经历啊，不过看现在那么活泼的样子应该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绅士哪怕再讨厌也肯定不会打一只导盲犬的。
［对了，哥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记得小耀好像是叫你柯克兰先生，这应该是姓吧，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亚瑟，亚瑟·柯克兰。”
［亚瑟...这名字听着还不错。那么现在哥哥我要给你起一个昵称。］
“我觉得没必要，你叫我亚瑟或者主人就行了。”
［不不不，这很有必要。昵称是可以代表导盲犬和主人之间的关系好坏的，还可以让我在我朋友面前炫耀。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一定是最好的！］
“行吧行吧，随便你。不能太奇怪。”原来狗狗之间也会互相攀比啊。不知道弗朗西斯会给我起个什么昵称，有点期待。
［嘿！你觉得‘亚蒂’怎么样！我觉得很棒！也可以体现出我们之间的亲密感。］弗朗西斯还兴奋地叫了两声。
“...不好。有点奇怪。”我父母是这样叫我的。额...好像...还有一个人也是这样叫我的，是谁呢?嗯...算了，想不起来了。
［不行吗？哥哥我觉得还挺好的。那哥哥就只好叫你粗眉毛咯。］
“这更加不行！”我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不过很不巧，撞到了前面的茶几。
我还以为我会和地毯来个亲密接触，不过没有，反而压到了另一个软软的东西。
“额...弗朗西斯？是你吗？”
［当然是我，这里除了我还能有谁。你快起来，哥哥的腰要断掉了。］
“抱歉。谢谢。”我赶快扶着沙发站了起来。
［没关系的亚蒂，保护主人是导盲犬的职责。没想到你还很挺轻的嘛，我还以为像你这种像少爷一样的人会很重很胖，因为他们会吃很多。就像我之前的那个混蛋主人一样。］
“很瘦吗？我确实不怎么喜欢吃东西，比起吃，我更喜欢喝茶。”我摸摸我的身子，好像是有些单薄。
下次让罗莎多带些吃的过来吧。
［还真像个小少爷啊，英国贵族是不是都喜欢喝茶？你得好好吃东西，如果走在路上突然倒下去了哥哥我可帮不了你。］
［嘿！要不我就叫你小少爷吧！听上去很高贵，那么小少爷的导盲犬当然也很高贵。哥哥要当一只高贵的狗狗！怎么样小少爷，这名字还不错吧？］
“喂你这名字起的也太随便了吧！”我皱紧眉头，不想这只狗说话。
［我觉得还不错。小少爷，请把你的眉毛放松，对，不然那看上去就像打结的海苔！］
听见这话我的眉毛情不自禁地又打起了结，不对，又皱了起来，都怪弗朗西斯！
［你看你看，又来了！哈哈，打结的海苔！］
［嗷！你干嘛打哥哥！］

［小少爷，你是不是很久没出过门了？别紧张，哥哥我在导盲犬里可是数一数二的！相信我，保证不会让你受伤。］
“我知道，但还是有点...”我走在路上，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的位置，目的地则是一家我很喜欢的下午茶餐厅，那里的红茶非常不错。现在应该是下午2点左右，街上的人也不是很多。
［小少爷，就快到十字路口了，接下来往哪边？］
“诶？我还以为你认识路的。”不认识干嘛还走得那么自信。
［喂喂，第一次当然不认识啊，而且今天是哥哥我第一天上班，还要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呢。］
“行行行，我想想，接下来，应该是往...右边吧。”
［好嘞小少爷，前方2米处有台阶，请小心，我们要过马路了，我会停一下的。］
“哦。”怎么感觉像是妈妈在带着孩子上街，然后让他注意红绿灯和车辆的话啊。

不管怎样，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不得不说虽然弗朗西斯非常话唠，但是工作上还是很负责的。我也是这里的熟客了，门口的保安见到我很是惊讶，这也不奇怪，毕竟自从我看不见了之后就很少出门来这里喝下午茶了。我让弗朗西斯带我进去，找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哦柯克兰先生！我真是好久没看见您了。这是您的导盲犬吗？天啊它真可爱。对了，今天的下午茶还是老样子吗？”
［都说了哥哥这是帅气啊，为什么你们人类都喜欢说哥哥我可爱呢？不过这人身上的味道还挺好闻的，有一股很香的茶香味，不对，应该说是这个地方都有这种茶香味。和你身上的味道差不多哦小少爷。］
“是的，西蒙。他叫弗朗西斯，今天刚上任的。”我回答道。
“看来你们的关系还不错，能与柯克兰先生合得来的家伙可不多。”西蒙笑着说。“下午茶马上来，请稍等一下，柯克兰先生。”
［什么叫能与你合得来的家伙不多？你不合群吗？］
“这和你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他们都太麻烦了。你要喝点什么吗？”狗在下午茶餐厅里可以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呢。
［虽然很想尝尝茶的味道，毕竟它闻起来很香，不过哥哥要是喝了那个我可能就得在这里见到死神先生了。水就行了。］
“行。等会西蒙过来的时候再让他拿碗水来。”

［这样子待一下午还挺不错的对吧。你们英国人可真会享受。］
“喝下午茶对于一个英国绅士来说是十分有必要的，对我来说这是外人理解不了的放松方式。嗯，果然还是这家店的红茶最对我胃口，虽然比起我自己泡的来说还是差远了。”
［哥哥似乎知道为什么能与你合得来的人少了，小少爷还真是傲娇啊。我倒觉得这里的氛围很不错，哥哥我喜欢。］

这个下午就在一人一狗之间的聊天中度过了。可能在旁人看来我有点不太正常，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从小他们就说我不正常了。英国有句老话说的好，巫师不能与麻瓜计较。
我记得那天我们慢慢地走回家，大概已经到了吃完饭的时间。阿尔也回来了，还给我带了点晚饭。好像两人一狗过得也挺不错。
我其实很久没有和另一个人说过那么久的话了。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与一只狗聊起来的，不过弗朗西斯确实很善于聊天。我和弗朗西斯说我以前的生活、工作，还有是怎么瞎的。或许我也可以和你们说说。
我是个毕业于牛津大学的法学硕士生，所以我后来也理所当然地当了律师。我的辩护一直很成功，也让我在行业里小有名气，不过可能也使得有些人开始嫉恨我。我的眼睛就是因为一个小人所致的，当然他后来被送进监狱了。我记得弗朗西斯听我说到这的时候还说
［以后要是让哥哥我遇到他了，一定咬死这个臭东西。］
还挺好玩的对吧，一个人听一只狗说如何帮他复仇。其实还有点可惜呢，因为他还犯了一些其他的罪，最后被判了终身监禁，否则我也想亲眼看看别人为我复仇的模样。
噢对，我看不见。
总之，现在的我可以算是个无业游民。不过之前留下来的积蓄和房子还足够让我生活下去，每天也就是吃饭睡觉听广播还有接阿尔那个小鬼回家。不过现在好多了，平时还有一只狗可以陪我吵架（有时候他欠揍的样子我真想把他赶出去），可以帮我把报纸上的内容读出来，也让我不再和社会脱节。
有只导盲犬还真是幸福啊。

好吧，除了每次遛弯都要帮他收拾屎尿之外。






好黑，好重。
中国神话里的Monkey King是被什么压在身上的来着？对了，五指山。没错，但为什么五指山会压在我的身上？我又不是Monkey King。
“亚瑟！亚瑟！”
诶？谁在叫我？难道是那个和尚？这是梦吧？这一定是梦吧！

我突然从梦里惊醒，张开眼睛，哦行吧，还是一片黑。我伸手想去摸我的闹铃，但是没有摸到冰凉的金属，反而摸到了一个温热的有毛的东西。
“弗朗西斯？是你吗？”
［是的是的小少爷，我来叫你起床。］
“你的叫早服务难道就是趴在别人身上吗？”我有些不满，摸着床沿站起来穿衣服。
［但是这样还挺有效的不是吗？往前走，对，停！好了，现在衣柜在你的右手边。嘿小心点！别让门撞到你的鼻子！］
自从弗朗西斯来家里之后，因为我们之间可以交流，他真的就像我的眼睛一样，帮我可以更方便地做到我想做的事情。
［放下你手中的那件格子衬衫，小少爷。你的审美真的很糟糕，让开些，我来帮你选。］
好吧好吧，我承认他虽然是个好帮手，但是说话十分的，额，令人讨厌。
“得了吧，你这个红绿色盲能比我好到哪里去。”不过我还是往旁边让了让。
［嗯，小少爷，现在请您抬起您的右手，先从右往左数到第7件衣服。先穿这件。］
“这件是？”好像是件短袖T恤。
［是件白色T恤。然后，让我看看，从右边开始数额...一二三四五...对了，第12件衣服。这件穿在白T的外面。］
“这件又是什么？”我问道，摸在手里感觉挺舒服的，很柔和。
［是件衬衫外套，嗯，看上去偏淡黄，用你们英国人的说法应该是卡其色的。然后是裤子，嗯...还是黑色牛仔裤好了...从左边开始的第3条。］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弗朗西斯帮我选衣服了。刚开始和他一起生活的时候，他因为看我每天都穿黑白西装而不满，所以开始帮我选衣服搭配了。
其实我觉得西装挺好的，毕竟我能想象出它穿在我身上的样子。反而是弗朗西斯帮我选的那些衣服，虽然别人说挺好看的，但我以前从没这样搭配过，真想象不出我穿它们的样子。
然后那天我将信将疑地穿上了一只狗给我选的衣服，然后让阿尔大吃一惊：
“天哪！亚瑟竟然会穿衣服了！”
什么叫会穿衣服了，我一直都会穿衣服啊。
接着我听见了相机的“咔嚓”声。
“我要给罗莎姑姑看看！天哪！真是太稀奇了！你知道吗亚瑟，你现在就像走在时尚界前沿的人！”
然后我接到了罗莎的电话。
“早上好，罗莎。对对，没错，啊，是阿尔那小子太夸张了。”
“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是弗朗西斯帮我选的。”
“什么！”罗莎和阿尔的声音都快把我的耳膜给震聋了，我可不想在已经瞎了的基础上再成为一个聋人。
从那之后他们终于有点相信我可以听懂弗朗西斯说话的事情了，然后在阿尔的恳求下，我几乎每天的衣服就都交给弗朗西斯了。

总算是走出了卧室，吃过早饭，就又轮到带弗朗西斯出门的时间了。
“今天还是去公园吗？”我给弗朗西斯戴上导盲鞍后说。
［当然，哥哥已经等不急在洒满阳光的草地上打滚了！］
弗朗西斯轻车熟路地把我带到了了公园。还是像往常一样，我坐在那棵大树下的椅子上，听着耳机里的新闻，晒着太阳，弗朗西斯则和其他狗狗在旁边的草坪上玩。
我们在那里呆了一个上午，然后等太阳到头顶的时候，弗朗西斯会自己回来，带我回家。回家的路上他会和我说狗狗们之间的事情。比如他那两个特别好的狗兄弟，我记得好像是叫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弗朗西斯会和我说他们今天又去和哪只狗开了什么玩笑，今天又新来了只新的母狗很漂亮，基尔伯特喜欢上了一只叫伊丽莎白的贵宾犬，然后又如何如何帮他进入婚姻的坟墓...
他就这样和我说了好几年，老天，我现在真不敢相信我会对狗狗之间的八卦那么熟悉。我其实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些破事。
中午我喂好弗朗西斯后，我们又去了旁边的一家餐厅吃我的午饭。自从我上个月又把烤箱弄坏了之后，
［嘿小少爷你那叫炸厨房！不要误导观众！］
“我怎么说和你没关系。”抱歉，但请让我们忽视那只蠢狗。自从我上个月又把烤箱弄坏之后，只要阿尔没有带饭回来，弗朗西斯就坚持带我出门吃中晚饭。
其实我觉得如果我再试一次就一定可以做出完美的仰望星空派了！
［不不不！你如果再做那种反人类的食物哥哥我就离家出走！］

吃好午饭，我们又去了商业街，也就是逛逛，不过有一定的概率被弗朗西斯带进某家服装店然后让钱包变瘪。
经过几年的相处，弗朗西斯早就把我家附近的所有路线都摸清了。不得不说他的记性是真的好。有一次他陪我和罗莎去离家7条街的商业区买东西，之后就经常带我去那里买衣服。我的上帝，真不知道他对衣服有什么执着，我估计他可能是唯一一条会挑选衣服的狗了。每次去商业街，店里的服务员看着我和一只狗说话已经从惊讶变成了习惯就好，而且还会主动带我们去新款区，等弗朗西斯选好后再带我们去付钱。
记得有次罗莎来我家帮我收拾东西，她说我的衣柜就像是主人从一位律师变成了一位模特！这些还不都是拜弗朗西斯所赐的，我有理由相信他上辈子一定是一位模特或是服装设计师，而且他还是带着记忆转世的。
只不过转成了一只拉布拉多。





“生日快乐弗朗西斯，恭喜你又老了一岁！”我从厨房里拿出了一个蛋糕，当然是适合狗狗吃的那种。
［谢谢啊小少爷，不过这也表示着我能当你眼睛的时间就又少了一年。］
［啊先不说这个，你这蛋糕...真的能吃吗？］
“当然可以！你爱吃不吃。”什么啊，亏我还特意让罗莎帮我搜菜谱，这家伙竟然还嫌弃我？
［我开玩笑的哈哈...嘿！味道还不错嘛？你是什么时候换了一双手的？］
“我才没有换手！”
［好啦，别生气了小少爷，主要是你以前做的死扛啊不司康和仰望星空派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不过这个蛋糕的味道是真的很不错。］
“嗯哼，这还差不多。”

今年弗朗西斯已经8岁了，经过4年的磨合，我们俩已经十分的默契。虽然平时有一些小打小闹，但是对于正事上都不会掉链子。从弗朗西斯6岁的那年开始，每次他生日我们都会出去旅游一周，所以今年，我们来到了dover海峡。
［嘿小少爷你快来啊！我还是第一次到真的大海里来欸！别再磨磨唧唧地讲话了，像个老头一样！］
呵，这家伙又开始了，抱歉，我现在要去和他“磨合”一下。
“叫谁老头呢？要算起来你现在也已经是一个五十几岁的人了，可比我老多了！”
［说的也是，那叫声爸爸来听听吧~］
“好啊，我亲爱的弗朗西斯，看我不把你弄死！”
［哇来狗啊！有人要谋害亲犬啊！］
“弗朗西斯，你有本事就到我面前来，欺负一个盲人你好意思么？你在哪呢？快给我过..啊！”
噗通--
呕呸呸呸，这海水真的好咸啊，呸呸呸。
都怪弗朗西斯没提醒我海里有一块小礁石，要是他不乱跑的话我也不会摔跤了。
嘶--膝盖好痛，摸上去好像是...嘶啊！我不应该用沾着海水的手摸伤口的。
［噢小少爷你这可摔的可不轻啊，膝盖也破了。还能站起来吗？］我听见弗朗西斯趟着水跑过来的声音。
“哎喂！你干什么啊！”我感觉膝盖伤口上有了种又暖又湿的感觉，不用想也知道是弗朗西斯在舔我的膝盖。
［你们人类不都是说口水有消毒杀菌的功能吗，虽然海水也有一定的效果但是那样很痛不是么。我的小少爷可还是一个睡觉要抱泰迪熊的小孩呢，怎么能受那种苦呢？］
很好，要不是周围的人听不懂狗语，我现在真的想一拳揍扁他。

去医疗室包扎好我膝盖上的伤口后，我们去餐馆吃了午餐，下午又去海峡那里散步。弗朗西斯说今天的天气很给力，万里无云，还可以看见对岸的法国！虽然看不见，但是我可以感受到轻柔的海风和淡淡的海水味，是个非常棒的天气！


弗朗西斯9岁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了土耳其，第一次乘上热气球。那感觉很奇特，摇摇晃晃，但不会害怕。托弗朗西斯之口我可以想象出来从热气球上面往下俯视的样子，小小的人、小小的汽车和小小的房子，还有一望无际的陆地天空。弗朗西斯也很高兴，因为他之后又可以和他的狗兄弟炫耀一段时间了。


弗朗西斯10岁生日的时候，因王耀先生的推荐，我们去了中国的宁夏沙坡头。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去沙漠。滑沙太有意思了，虽然有时候会摔跟头，但十分刺激。当地的夜市也很热闹，到处都充满着香气。中国带给我的印象很不错，是个古老又现代的国家。




时间过得很快，今天已经是弗朗西斯的第11个生日了。按照生日出去旅游的惯例，今年我们来到了法国的阿尔卑斯山。因为普通的雪场不准宠物入内，虽然弗朗西斯也不是宠物，再加上我的眼睛问题，我们还是打算去私人雪场。

“您好柯克兰先生，今天是您的包场，请在这里签字确认。”
“我看不见，是这里吗？”我询问道，拿着笔的手终于摸到了纸。
“请再往左一点，先生。”
这话说完我就感觉到有东西推着我的手往左去，然后停了下了。
［是这里哦，亚蒂。］
原来不是东西，是只狗爪子。
“好的，谢谢。”我笑了笑。

换好滑雪服后，引导员带着我前往雪场。
“先生，您的导盲犬要帮您带去休息区吗？”
“不用了。”我说，“本来就是想带着弗朗西斯一起来滑雪的。”
“好的先生。那么接下来我会先教您一些滑雪的基本知识和动作，您可以听我说的来做，当然我也会纠正您的问题。”
“好的。那弗朗西斯，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当然了小少爷，我可是你的导盲犬，我还要提醒你前方的路呢。］
“行。那要不要帮你要一块滑雪板？”
［当然！哥哥已经等不急去大展身手了！］

我学的非常快，已经可以在引导员的指示下顺利的滑完初级雪道了。弗朗西斯也可以在滑雪板上稳定地站住了。
［喔这可真酷啊小少爷！哥哥我现在就感觉像在飞一样！］
［往左！你快撞上护栏了！］/“柯克兰先生！快往左！”弗朗西斯和引导员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知道！我才不会撞上去呢！”
“弗朗西斯，来比比谁先到终点吧。”我绕过那个弯道，和弗朗西斯说。
［好啊小少爷，没想到你的攀比心还挺重的嘛，哥哥我才不会输给一个盲人呢！］
一人一狗几乎同时冲到终点。哎明明是我要更厉害些，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一只狗呢？
我要了一杯红茶，闻起来很香，应该是杯好茶。噢原来是立顿的茶，还不错。
“柯克兰先生，我觉得很有必要告诉您一件事。”是引导员的声音。
“嗯你说。”
“刚刚接到天气预报，半个多小时后会有大风，严重的话造成的暴风雪或许会发生雪崩。因为我们这个私人雪场是直接在山上划出的一块区域，防护措施不能抵挡雪崩，所以我想我们大概再滑一次就差不多得回来了。到时候您可以先去房间里休息会或者去我们的室内活动室。”
“好的，我知道了。”竟然还可能会碰上雪崩，早上我觉得天气还不错，山区天气的变化比翻书还快的传言看来是真的。

我们再次通过索道上山，脚下就是雪山。万物都披上白色的样子一定很震撼吧。
滑雪，有风在耳边吹过的声音，有引导员在我前方引导着方向的声音，有弗朗西斯在旁边发出的欢快犬吠声，还有从背后传来的轰隆隆...等等，这是什么声音？这不是滑雪板发出的声音，它似乎越来越响了。我感觉整个山坡都在震动。
［那是什么声音，好吵，吵得哥哥我耳朵痛。］看来弗朗西斯也听见了。
“该死的，我想我们可能要遇上雪崩了，快点停下来！都别再往前滑了！”引导员大声喊着。
什么，怎么会？我赶紧减速停下，“弗朗西斯！快停下！往边上跑！”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响，我感觉到它离我们很近了。
“往上走！找一棵树....石头！只要是你能......牢固的......都可以！柯克兰先生！右边，您右边......”我知道引导员指引着我，但是我已经听不清他的声音了，我急忙往右走，还没摸到什么东西，我只觉得自己被抛了起来，被卷进冰冷的雪里，感觉毫无重量，什么都感受不到，我没有听见任何人的声音，仿佛他们从我身边消失了一般，我被压倒在雪堆里，和雪不断的往下落，垂直下降了有几百米，那速度估计有三十多千米每时。我一直都想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死的，至少现在，我知道了。
我本以为自己会被撕成碎片，但一阵子后，速度慢了下来，然后有一股奇怪的暗流开始把我从雪堆里顶了出来，到了最后，我竟然从雪堆里出来了！我的上帝！我没事！我还活着！
我咳出一口雪，然后大口呼吸着，我第一次觉得空气是如此的美好。我摸了摸我的手，我的手臂，我的腿，我甚至都不敢相信它们竟然还在我的身上！四肢都很好的留在了身上，除了有些酸痛，其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摘掉护目镜，又在雪地上坐了一会，还没有从刚刚的灾难中反应过来，就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是引导员。真是太好了，他也没事。
“柯克兰先生，您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能动了？我已经让人来接我们了，不过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真的非常抱歉让您遇上了这种事情，好在这次是一场干雪崩，您也没有受很大的伤。”
“我没事，缓一下就好了，用不着去医院。弗朗西斯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我并没有听见那个欠揍而又活泼的声音。
“没有。我想他可能还没有从雪里出来，我们得去找他。就算是干雪崩，在雪里的时间太久肯定也是有生命危险的。”
“弗朗西斯！你在哪！”我听了引导员的话，瞬间感到很紧张，抻着地站了起来。
“弗朗西斯！弗朗西斯！你快点出来！”
“弗朗西斯！你在哪里啊！”
“弗朗西斯！你这只蠢狗！！！给我出来啊！”
“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
时间不等人。
我扯着喉咙喊了很久，也走了很久，引导员在我旁边也一起寻找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你快点给我死出来啊！”我瘫坐在雪地里，用手盲目地扒面前的雪地。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
“我错了，我不应该带你来滑雪的，我应该去选更安全一些的景点的。”
“刚刚我就不应该再上来的，我们应该在休息区里听着歌喝着红茶的...弗朗西斯...弗朗西斯！”
“快点出来吧，弗朗西斯，别躲着我了。”
“弗朗西斯！我以主人的名义命令你快点出来！”
我感觉有液体在眼眶里打转，摸摸眼角，又发现泪已经流到了两颊。
没有感觉的痛被泪打破了。
本应早就习惯的黑暗又一次带给我无限的孤独。我睁大眼睛，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感觉泪不停地从眼眶里冒出来。
上帝啊，你为什么要在我失去希望的时候给我送来了一双眼睛，又在我重新获得希望的时候夺走了这双眼睛。
“我求求你了，我求你，我求你快出来啊！”
“弗朗西斯！弗朗西斯·波诺佛瓦！”







“唔啊！弗朗西斯！”
我睁开眼睛，从床上弹坐起来。
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怎么啦亚蒂？做噩梦了嘛？哥哥只是去做早饭而已，怎么还哭了啊。”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还有一个带着安慰性的吻。
吻？不应该是湿乎乎的狗舌头嘛？
“弗朗西斯？”他，他没事！
我伸出手去摸他，然后我摸到了。
天哪！拉布拉多原来是可以变成人的吗？！这是医学奇迹！
...
比较尴尬的是我把它说出来了，然后我才发现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境里发生的。
“额...亚蒂，什么拉布拉多？你想养狗了？”弗朗西斯明显没有听懂我的话。
太好了。
“没事。”
“那行吧，今天的衣服已经放在你床脚了，哥哥我去做早饭啦。”
“唔哇！哥哥的可颂！可别焦了啊！”我听见走廊那头传出弗朗西斯的悲鸣。

还好，没焦，弗朗西斯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我咬着刚出炉的可颂想到。
“对啦亚蒂，我很好奇你刚刚做了个什么梦欸，能讲给我听吗？”弗朗西斯问道。
“我看你就是想看我笑话吧。”我喝了口红茶，嗯是立顿。
“当然不是，哥哥只是关心你嘛，想知道是什么东西把我的亚蒂吓得直喊我名字。”
“...”
“好吧，简单来说就是我梦见你成了我的导盲犬，然后你在一次意外中可能死了。”因为醒了，所以我也不能确定梦里的弗朗西斯到底有没有脱离危险。虽然是假的，但还是希望他可以没事。
“啊所以你是因为我可能要死了所以才哭的？哥哥是不是做了什么很伟大的举动救了你然后你被我的牺牲感动哭了？”
“才不是！”我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弗朗西斯嗷了一声，不说话了。
屋里安静下来了，只有两个人吃饭的声音，我回想着梦里的情节，虽然狗狗弗朗西斯毛撸起来很舒服，但是人类弗朗西斯还可以给我做饭吃呢。
对了，阿尔那家伙竟然还成为我的儿子了，不过我估计弗朗西斯可能真的会认我这个麻烦的表弟。
噗嗤。
我笑得肚子疼，红茶都差点从嘴里喷出来。
一点都不绅士。
“笑什么呢亚蒂？也说出来让哥哥我笑笑呗。”
“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行吧。”
“对了亚蒂，我倒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哦。”弗朗西斯的语气里充满着笑意。
“嗯？你说。”
“我亲爱的亚蒂，今天早上耀打电话给我说有人愿意捐眼角膜了！而且是和你匹配的眼角膜哦！”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重新看见了吗？”我猛地站了起来。“可万一如果手术不成功...”
“别那么想，角膜移植手术成功率很高，而且我让耀给你找的角膜一定都是最好的，你要相信自己。当然，到时候你就可以重新看见哥哥我这张帅气的脸啦！”
“我...我才没有很想要见到你那张胡子拉渣的脸呢！”当然，能再看见的话也不是不行，毕竟他...长得还是，额挺不错的。
“你的小红脸蛋出卖你咯亚蒂~”啧，这欠揍的声音。
可能是觉得我要发火了，不得不说，弗朗西斯在拿捏我脾气这块可以说是熟能深巧了，他马上把我重新按回椅子上，然后在我嘴里又塞了个可颂。
“别说话，亚瑟。”我感觉到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嘶，脸怎么又变烫了...
“亚蒂，听好了，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永远是特别的。所以我希望看见你漂亮的绿眼睛里是有光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失神的绿眼睛。”
“我爱人的眼睛里有一片翡翠森林，但是有一天森林突然陷入了黑夜，不再那么漫林碧透。但是我知道，森林永远都在等太阳重新升起的那天，所以我愿意做那个帮助森林重获阳光的人。”
一个吻落在了我的右眼上。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长着一头金发的法国人，他在向我微笑。

上帝啊，原来这才是你送给我的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