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求与还

   （呃……上一章脱轨为第十三章，半夜发文的时候脑残数差了……祝阅读愉快！）

第十四章  求与还

       镜寒揉捏眉心，“放心，已经让瑛珏去找了。”

       “不好了！”瑛珏气喘吁吁跑进来，“阿月不见了！”

      “不见了！刚才他不是还在屋里种蘑菇呢嘛！”

       “你个混蛋！现在还种什么蘑菇！”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阿月那么谨慎的一个人，说丢就丢了。”

       谨慎？不祥的诧异感吐露黑色的丝线，从那个集体参加的婚梦开始，讨伐，门内突变，亲自审判千烑……啧，镜寒小声嘟囔，“糟糕，太安静了。”

      “什么？”瑛珏歪头，不会再说我太安静了吧？

      “你们两个先停一下，”秋芷揉搓着打了鸡血似的太阳穴，“镜寒，你是想说从我们回来开始月就太安静了吧。”

       “是，虽然月天性不是过于欢脱之人，但太不对劲了，尤其在千烑这件事上，像是压抑着什么。”

       “镜寒，瑛珏，”秋芷抬头，往日温润的人散发出不可抵抗的威压，“我们这些人中，如今能稍微理解月的也就只有你们了。先别急着不承认，你们的‘恩爱’可是所有人看在眼里的，现在理应做的，首先是知道月去了哪。或者再直接点来说，一个知晓自己亲手误杀挚爱的人，会去哪里？”

       “呵，”镜寒咧嘴，狂妄不羁的公子哥呲着牙，“就算挖坟也要见他一面。”

      “切，”瑛珏同手同脚往外走，耳廓连带雪白诱人的脖颈烧红一片，“我们现在就去霜穴吧。”

       “瑛珏，你留在这里吧。”

       “欸，小芷为什么？”

       “你的灵根属性和那里相克吧，沐华说要过来，差不多应该快到了，你等他一会儿。璃南大概率在无禅那里睡觉，无禅那货一入定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啧，真是麻烦。我和镜寒先去抓他们，之后先去霜穴，你尽量找齐其他人，踏云和公孙尘一定在山下，一个喝酒一个耍钱，揍一顿就好了，就是小矢那小子难找点……好烦。对了，一会儿去我那里会面吧，这儿太冷……”

       瑛珏原地石化，温柔的秋芷吐槽了！大号小芷上线了？！

       镜寒看着呆愣的瑛珏，一脸坏笑，一只手微微用力揽过美人的盈盈细腰，倾身间，温热的鼻息突兀地刺激宛如坠玉的耳垂，娇艳的红花随之在其上绽放，喘息着危险迷人的芬芳。微凉的唇终是陷进这柔软内，唇瓣轻抿，吮吸，便烙印下独一无二的痕迹，怀中人微颤，连带着他的心尖一起麻痒难耐。调戏的嗓音直冲进耳膜，“小珏，今晚的夜色定是诱人呢。”

       瑛珏继续石化。哦，只不过刚刚又刷了一遍红漆而已……

       霜穴。

       在哪里？

       法力构造的刃凛冽，刚劲，随着主人的步伐，生猛割裂强劲的风，雪粒不断在刃尾处堆积，消融刀锋，吸收法力，诡异的弯刀逐渐透明，凌乱的风合为一体，乘胜追击，狠毒吹刮剥削几乎于无的表面，弯形的狭长屏障死咬不放，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在唯白存在的天地间，拼死搏斗。这样的战场随处都是，却又模糊不清。嘶嘶的摩擦声紧凑，刺耳，长驱直入，在一片寂寥中徒增瘆人的寒冷。

       到底在哪里？

       黑发的人儿在漫漫雪漠中飘忽行走，体力，法力，是祭品，亦是从踏上这片地域开始风与雪细嚼慢咽的美味。雪粒游荡着，排成绳索，恶趣味地缠上这人的脚踝，嬉笑着撂倒这个坚挺的身躯。

       千烑，你在哪？好软……软？

       尘独月起身，不顾脸上，领口灌满的积雪，异常兴奋地双手扒开细雪，战栗直接传到指尖，不住颤抖的热烈随着动作剥离层层寒凉，入眼之处，竟是同雪如出一辙的白色沙漠。

       冷静！沙漠，这个地方是沙漠……霜穴在海市蜃楼里吗？不对，风这么大，下面！下面应该能进去！

     【“你知道又如何？”】

       纯黑的身影从背部紧抱这个跪坐的人，尚存温度的手覆上肩膀，慢慢滑落，虚握那双十指深抠沙地的手。

     【“你我心知肚明，这是单方向的防御阵法，除非法力高于阵法本身，否则是破不了的。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撑多久？之前为了杀我受损的身体还没好吧？”】

       尘独月偏头。他没能听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声音，亦没看到那个夜夜入梦的脸，他见到了自己。那个他害怕的，憎恶的，不懂的，狰狞，疯狂的自己。

       “为什么？你在这？”

     【“桀桀桀，那个小子确实是毁了本尊，也怪我，当时也是穷途末路了。不过我也很意外呢，在你身上竟还存有‘种子’。你应该早就察觉了才对，还是说—你真以为我是你的梦？那个‘千烑’是你的梦？”】

       “你……”

       欲望的深渊低吟悠远的古曲。

     【“承认吧。你需要我，需要这个遵从内心的你。”】

       庞大的法力爆裂，没入沙砾的缝隙，长久的归于平静。

     【“尘独月，你乱了。何必呢？你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吧？装得那么平静有意思吗？我也是你，接受我吧。只要拉住我的手，就能见到他了不是吗？我的力量随你用……你还想负他吗？你，乱了。桀桀桀桀桀！”】

     【“真是应景啊……他的心魔是你，而你的心魔亦是他。”】

       黑色的……

       黑色的风，刮走所有，刮开自欺欺人的最后一层纱。

       里面是什么？没有血，没有泪，只有一道道绝望的沟壑，欲得河流在地底潺潺作响。

       “咦？怎么和上次不一样？没有风了？”镜寒
落地，一打眼看见前方那个熟悉的人，向前奔去，“这不刚刚好嘛，幸好没出什么乱子。”

       璃南慵懒的眸子猛然睁圆，“不太对劲！镜寒你先回来！”

        利刃瞬移到镜寒面前，他屈膝前伸，侧身扭腰，怪异的弧度下，他瞥见了，前方之人眉心暗红的裂痕，令人沉静的湛蓝眼瞳内涵摇曳的红光，内敛却又极度疯癫，痴狂。

       想见他见他见他见他见他见他见他见他见他见他见他！

       “拦住他！状况不对！无禅，靠你了！”

       “阿弥陀佛，现在谁都能看出来不对劲了。”

       无禅甩出佛珠，双手合掌，庄严正经的佛经古老肃穆，在空中具化成形，有序流入朱红的珠子内，刺激它们增生变大，以尘独月为中心飞至阵眼落定。

        璃南扯开袖口，曳下腰间的酒壶递给秋芷，“秋芷你先别动，万一我有个好歹你好把我的酒带回去，真是的这次可不能偷懒了。”

        脚尖点地，道袍翻飞，符纸亲切地自动飞出，缠绕主人的指尖，随着破空的后坐力一同奔入阵地中心。尘独月侧身，左手捏住璃南手腕，巧劲用力，向前拉扯至腰侧，右脚奋力腾口空，踩向对方腰背，又双手用力甩出，清澈的骨折声回响在天地之间……

       “啊！腰，腰不行了。”

       秋芷默默捂脸，透过指缝观察战局，“真是好久都没见到月近身搏斗了。”

       “呦吼，乖巧的书生为了情人翻脸了！”镜寒直接封住尘独月双脚，膝盖攻其腹部，却抢先被对方一个手劈直打大腿内侧。

       “嘶！好了没有啊！”

       “阿弥陀佛，可以了。”

       金色的符文顺着佛珠流入阵内，粗暴地吮吸阵眼那人身上流出的黑气，如被注射镇定剂般，尘独月瘫软下去。

       镜寒俯冲，接住友人，奇怪地挑眉，“这怎么都掉渣了呀？脸上都有裂痕了。”

       “别嘴欠了！先回去再说。”璃南打了个哈气，“秋芷，酒……”

       万朝阁。

      “快，先放榻上。”秋芷撩开门帘，眉眼焦急。

       沐华起身，直接靠在床榻边，开始检查状况。

        公孙尘站在另一侧，眉头紧锁，“有心魔。”

       “而且法力没有多少了，撑不了几天。”沐华起身，与公孙尘对视。

       “法力不可以直接传送吗？先稳住这个再说。”踏月撸起袖子靠近床头。

        “不行，”秋芷厉声喝止，“我们灵根属性不对，很容易刺激到月的心魔，必须有更纯粹的灵力才行。”

       “用我的。”拾七从内室走出坦然与众人对视。

       “你小子胆子倒不错。”镜寒一把搂过拾七，胡乱磨蹭松软的棕色头发。

       “瑛珏，怎么回事？”

       “啊，小芷呀，我经过月天门的时候被这小子缠上了，”瑛珏一身冷汗，“他太粘人了就直接带过来了。”

       拾七淡然向前一步，径直下跪，“承蒙师尊，各位天人抬爱，徒儿有幸得到诸位遗留的灵力，经刻苦练习后，才有如今九魂修士的修为。但这终归不是自己努力的成就，至今内心深感惭愧。眼下情形，若能尽数归还师尊，才为最好的结局,恳请各位天人成全。”

       “你可想好了，”秋芷拉起拾七，“经过此事，你不得不重新修炼成为九魂修士，晋升天人的机会也会降低。”

        “无所谓，我不怕。”

       “月倒是找了一个好徒儿。”公孙尘莞尔一笑。

        不，我不是。师兄……

       “啊，秋芷，小矢我已经用灵蝶传讯让他过来了，但还不知道他在哪……”

       寒水殿山脚。

       “真是的，最不喜欢来这里了。他们就不知道这里与我的灵根属性相克吗？害我只能走着去，”司空矢靠在树旁歇脚，“不过这里寒气真是充足啊，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呜呜呜呜……”

       唉，怎么有哭声？

       司空矢扭头一看，树的另一侧红发的小姑娘屈膝蹲坐，脸埋在膝弯里低声啜泣。

       红发……这不是传说中瑛珏没露脸的徒弟弟嘛！

        司空矢走过去，轻拍女孩的头顶，“哟！这不是瑛珏天人的高徒嘛~~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你，谁，谁啊？”

      “我乃司空矢，可是和你师傅同辈的天人哦！”

       “哦，司爷爷好，我叫凤熙。是追着师傅到这里的，但是迷路了。呜呜呜~”

       司……爷爷！那一瞬间，司空矢觉得什么东西碎掉了。

       “呵呵呵，小熙呀为什么叫爷爷呢？哥哥我……”

       “哦，司叔叔好！”

       额！司空矢觉得什么东西被撵成粉末了。

       “难不成你不会叫你师傅奶奶吧？”不能吧……

         凤熙扬起倔强的下巴，“不敢。”

        “那你就敢叫我爷爷吗！”

       “……哦，司哥哥好。”

        “唉~~真乖……我姓司空。算了，你开心就好。”

       两人边走边聊，确定目标都是瑛珏后就一起愉快的上路了。

       漫长的旅途后，司空矢牵着凤熙的手，在寒水殿门前终于接收到瑛珏的灵蝶……然后晕厥了。

       司空矢觉得什么东西被过滤成浆水了。

       凤熙一脸好奇盯着昏倒的司空矢，一起躺了下去。

      PS:  1. ooc算我的……
             2. 倾情介绍小仙女秋芷的窝:  万朝阁
             3. 深刻怀疑一下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更到结尾，唉。 （好想写番外…这个样子是不是写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