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指尖捏着两根针,细看银针顶端冒着丝丝白烟。他将手背翻转,银针转瞬飞向模糊人影。 出乎意料的是,人影分毫未动。 花城眉头紧蹙,掀了红木窗棂。两个诡异的纸人正襟危坐,只透过纸窗花观望,也当是看不 真切。怪的是蜡烛是新添的,蜡油还没烧多 少。 看来人倒没走多久。 花城撒下紫竹蛊,打算回报一下让他“扑一场空”的幕后人。 若是寻常人看到纸人后定会这么认为,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这脚下又潮又薄的木板地,才是真正的“虎穴”。 他乐得不去拆穿这出把戏。反之,留着给他们送礼。 紫竹蛊不致命,但时间长了,就大有不同。紫竹蛊唯贵在中蛊者无法知晓中否此蛊,它症状初期同伤寒无异,太医诊脉也只能道寻常流 感。 三月后方能借尸长为成虫蛊。身如竹节,色胜紫藤。 红似枫叶的少年,伴着满村枫叶摇曳,肆意挥洒着过往。 他走到了一处小巷,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感觉。屈膝轻抚刚绽放开的嫩白花朵,将天蚕丝系了上去。天蚕丝会对鸟兽虫子有驱赶作用,他之前无意发现的。 自那之后,每遇一朵小白花,他都会系一根上去。防止被人偷,他还会撒下虫蛊。 也没人知道他何故如此做 初次到访心情不错,但他也不想过多停留。脚步轻盈地飞掠上屋檐,准备打道回府。 他瞧了瞧红枫,摘了一片落叶,为了做赔礼。红线那端不像陷入朦胧了,哥哥应当是清醒不少。 他本来是想一锅端了这个地方凌云阁的点,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点不一般。 这些年月他端过的老巢不算多,但绝对不能算少。大多数都是暂时的联络点或物资储备点,不会对一个地方设暗道什么的。顶多机关和暗 门。 方才那幢房子地板下明显是个洞穴,可能整座村庄下面都是空的也未可知。 那急着摧毁显然就吃亏了,幕后主既然知道他会来,并且来过了,这出洞穴肯定不会继续留着。 他只需要坐等风声。可是也许这样就要等好久才能回去。本来请陛下到府邸是因为近期凌云阁有动作,而哥哥还是想继续整顿朝堂。 谢怜或许知道他这个皇帝坐稳本来就不容易,也是暗中被人扶上去想让他做傀儡。奏章总是走风一致,似乎有的人太过强势了。 可惜谢怜是聪明人,太傅这种博学多闻之人也对他赞不绝口。他自不会放任,不过这样就多了危险。 花城固然知道谢怜身手了得不会出事,可是他还是心疼他的陛下。他的陛下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 再耽搁两日,也无妨…… 只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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