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予扬】假如夏予扬有个自闭症哥哥（下）

 接上文

  

  

  

  

  1.

   夏予扬是个没什么顾虑的开朗小孩。如果他犯错了，他会百般讨好，水灵灵的紫罗兰大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星星，满是愧疚地看着你，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心责备他。

  他经常犯错，经常楚楚可怜地道歉。但道歉后坚决不改，还会嬉皮笑脸地朝别人做鬼脸。

  这招很管用，好多人都被“骗”了。所以现在，大家都对这个调皮的小孩高超的“变脸大法”感到无奈以及笑着吐槽“真是个调皮的孩子”

  可是常胜将军却在一个人那里栽了跟头。

  那个人是夏予扬的哥哥：夏予徽。

  

  

  

  

  六年快要过去，少年时的夏予扬有一个愿望。一个近乎“可遇不可求”的愿望——让夏予徽原谅自己。

  可他知道这不太可能。

  他努力了将近六年呀。

  他的哥哥以前很爱他，每天都会给他一幅画，画上的主角大多是他。从用红色水彩笔画的简笔画，到菱角分明的素描画，再到后面独具特色的漫画。

  画上有三四岁的他因为买不到糖哇哇大哭的样子；有刚上小学时迎着晨曦奔跑的身影。还有披着床单，耀武扬威地举着木棍的滑稽搞怪的模样……有他的点点滴滴。

  但快乐的时光在他三年级时结束了。

  哥哥是黑夜，他是太阳。他是把黑夜最盼望的黎明，也是晴天的遮阳阴云。

  他把亲手把黎明推进了黑夜。

  夏予扬14岁了，他将在盛夏离开故土，去往异国追求儿时的梦想。

  他想在离开之前，让哥哥原谅他。

  

  

  2.

  五月的北京城突然阴了天，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凉凉的小雨，这是在田径场上训练的少年们最快乐的事——天知道为什么那么热！

  “哎，夏予扬，听说你准备去韩国了。”刚刚结束训练，正在“享受”踩筋服务的夏予扬抬头享受着老天的馈赠，突然被队友艾特。

  “是啊，我想去当偶像！去大舞台！”夏予扬突然欢呼，却被逐渐变大的力度疼得呲牙咧嘴：“哎哎哎！别那么用力，好痛！”

  “谁让你不及时放松！忍着，待会儿真抽筋你就完蛋了，而且明天还有训练呢！”队友幸灾乐祸地笑着，脚上的力度却轻了些许。

  是啊，中考完就要走了。夏予扬抬头望天，莫名感觉有些沧桑。“行了，舒服多了，谢谢啊！“他站起来，勾着队友的肩笑嘻嘻地道谢。

  雨开始下大了。

  “得了，放松完快点过来避雨，赶紧把衣服换了，不然感冒就麻烦了！”田教练大着嗓门吆喝在雨里撒欢儿的一群毛孩子。

  方才还在打闹的少年们一听到熟悉的吆喝，只好不情不愿地挪到雨棚下。

    炽热少年人都喜欢凉爽的雨呀。

  

  

  

  “那么热的天，淋点雨不算什么，而且以前不也是经常在雨中奔跑吗？”某个懒得带干净衣服替换的少年在自我开脱。

        看来，夏予扬小朋友认为自己的抵抗力非常强大。

  “嘶——好冷呀！”一阵凉风吹过，刚才还在不以为意的小孩很应景地打着冷颤。“啊啾！”甚至还打了个喷嚏。

  “不会感冒了吧！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我想太多了！”夏予扬摇摇头，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回家路上，夏予扬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抱着书包挡风。“千万不要感冒呀，爸妈今天好像都要上晚自修的课，只有哥哥在家，我已经被他讨厌了，可不能在麻烦哥哥了。”

  有时候，想象力太丰富也是坏事哦。

  不知道是不是着凉的原因，夏予扬脑袋昏昏沉沉的。最开始只是有些发冷罢了，可五月的风吹出了寒冬烈风的感觉，他感觉有些晕乎。

  终于回到家了，他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用手背抵着额头试温，被风吹得失温的手背砸向体温偏高的额头，夏予扬凉得一激灵。

  他看向夏予徽的房间，正如往常一样紧闭着，唯有门缝下透出一缕微光。

  五年过去，很多事情都改变了，那支橙色水彩笔早就因为老化破损而被扔进垃圾桶了，夏予徽还为此大闹了几天。但夏予徽对绘画的热爱未减。

  “听妈妈说，哥哥不再保持着一天画一幅画的习惯了。也是，哥哥开始进军板绘了，好像停难画的。他怎么可能不追求完美呢？他还喜欢涂鸦？我也喜欢！”夏予扬看着洒在过道的微光，有些感慨。

  “啊啾！”猝不及防的喷嚏把强装无事的他回原形。

  “你看你，感冒了吧，”夏予扬暗暗责备自己，“还要把饭菜热好才能去洗澡呢，哥哥应该不太喜欢我在他旁边吧。”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有时候，过于善解人意会误解别人哦。

  咱们的夏予扬小朋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咔嚓”夏予扬刚进浴室，紧闭的房门就打开了，夏予徽完成了今天的绘画任务，如往常一样准时来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可是他今天做了一个额外的动作。

  他朝浴室看了一眼，露出了疑惑和担心的表情，虽然只是一瞬。

  其实夏予徽可以听到夏予扬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兄弟连心，夏予徽总能准确地感受到弟弟的情绪变化。他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弟弟的成长。

  夏予扬的叛逆期在三年级的时候，那时夏予扬刚刚赌气般表示讨厌夏予徽，甚至还任性地顶撞父亲：“我没有哥哥，夏予徽不是我哥哥！”直面正在气头上夏经明，尽管杨慧及时拦住了火气极大的丈夫，但平时温文尔雅的父亲突然破口大骂还是让夏予扬恐惧不已。

  小小的夏予扬哇哇大哭，惊动了躲在房间里捧着画作惊恐地颤抖着身子的夏予徽。

  其实他拿剪刀并不是想自残，而是想把给夏予扬的礼物销毁——弟弟太伤心了，如果自己把绘着蠢萌微笑的橙发男孩送给他，很有可能会物极必反。

  即使弟弟总想要一幅绘有帅气夏予扬的画。

  自己还打了他呀……

  夏予徽不会安慰人，他只会拥抱。

  显然他错了，弟弟已经长大了。

  小话痨是哑巴。

  他们都想向对方道歉。夏予扬是不会且不敢道歉的哑巴；夏予徽是害怕失去的哑巴。

  

  

  “好晕……”夏予扬看着自己那份热气腾腾饭菜，竟少见的没有胃口。“不会是发烧了吧！”他有些担心。

  强迫自己吃下去，却更加难受。

  刚想站起身，一阵眩晕袭来，幸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扶住了桌沿，不然某个红发小孩当场表演四脚朝天。

  硬撑着收拾好碗筷，翻出医药箱找到体温计和预备的退烧药，慢慢挪到沙发边，把自己软绵绵的身体摔在沙发上。明知杯水车薪，但还是用失温的手背给自己体温偏高的额头冷却，另一只手拿着体温计给自己探温，顺便闭目养神。

    心里估摸着探温时间快到了，夏予扬拿起体温计一看，果然自欺欺人是不可能的：水银柱升到示数三十八摄氏度左右。“果然发烧了！早知道不逞强了！明天还有训练呢，这可怎么办呐……”夏予扬在心中哀嚎。

  还能怎么办，吃退烧药吧。夏予扬强撑着起身倒杯水，把那颗灌注着希望的退烧药吞下。“现在才八点多，时候还早，反正一时半会好不了，先躺在沙发上歇一会儿吧，爸妈应该要十点才下班，不着急。”夏予扬瞥了一眼时钟，莫名有些放心，毕竟自己这幅模样过于狼狈，让爸妈担心不太好。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呀。

  他顺手关灯，扯过沙发边上的毛毯，垫着靠枕和衣睡下。

  夏予扬不知道的是，自己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但他会感谢这个决定。

  

  

  

  3.

  今夜雨疏风骤，冷风争先恐后地从窗边的缝隙中见缝插针地涌入室内。沙发上蜷成一团的小孩微微打着冷颤，伴随冷风吹入无意识低声咳嗽。

  本来只是想闭目养神，没料到真的睡着了。

  夜并不宁静，雨声滴答滴答，盖过他发出的咳嗽声。

  房间里，正在作画的夏予徽有些心不在焉。刚刚打好草稿准备描线，不知为何平时极稳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原本和谐的画作上多了一道明显的刺目黑线。

  到底怎么了？夏予徽感到些许烦躁。他拉开窗帘，视线落在划过玻璃窗的丝丝缕缕雨线。

  不对，这种感觉……好像自己曾经有过。

  是弟弟……的那次。

  扬扬他……怎么了？

  夏予徽鬼使神差般出了房间，房内的暖光乍泄，原本昏暗压抑的客厅里总算是有了光。

  借着光亮，夏予徽看到原本空旷沙发上多出了一个蜷缩起来的人。暖光给他的被黑暗侵蚀的红发增添了些许生气。

  扬扬？

    火红的发色太好辨认，夏予徽一眼就察觉到夏予扬不对劲。

  怎么今天这么早就睡了，是不是淋了雨感冒了？

  他放慢脚步，悄悄走向沙发。却被一阵凉风惊扰。

  原来窗没关好。

  茶几上怎么有药瓶？扬扬真的生病了？

  他轻轻靠近夏予扬，想察看弟弟的情况。他伸出手，准备拍醒夏予扬，可手指在即将触到小孩的脸蛋时突然触电似地缩回来。

  夏予徽不敢，他怕自己叫醒正在“熟睡”的弟弟，弟弟会气愤地大叫“我讨厌你！”

  正当他犹豫不定的时候，沙发上的小孩突然哼唧一声，随后睁开了眼睛。先是忽然见光感到不适应，眨巴几下，发现平时不待见自己的哥哥坐在自己身边。

  “哥？”夏予扬不敢相信，以为自己烧晕了开始做奇怪的梦。全然不知自己的声音多么沙哑。

  “生病？”夏予徽微微皱眉。平时活泼积极、发光发热的小太阳怎么如易散的薄云般虚弱。

  “不太清醒了。现在照顾他，应该不会被骂“我讨厌你”之类的话吧。”夏予徽想着。

  二话不说，夏予徽横抱起夏予扬。脑袋懵懵的小孩下意识挣扎，毕竟小孩怎么也没想到，过于真实的梦竟是现实。“别动，回房间睡。”夏予徽好不容易搂住活泥鳅般动来动去的夏予扬，轻声呵斥。

  怀了不清醒的小孩似乎听懂了，乖乖不动。

  

  

  

  夏予徽托着小太阳炙热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让夏予扬慢慢陷入软软的床垫中。之前抱起他时没触到肌肤，脱手的一瞬蹭到夏予扬的手臂，只是一瞬的身体接触，就感觉到体温不正常了。

  真是发烧了啊。

  夏予徽回忆父母在自己发烧时照顾自己的方法——冷敷。他决定效仿一番。他放轻脚步，慢慢走出房门。

  他不知道的是，某个尝试二次睡着失败的红发小孩偷偷睁开双眼，发现人已走远，心中无比落寞。

  走了呀……看来刚才是可怜自己罢了。

  一门之隔，门外是手忙脚乱浸洗毛巾的夏予徽，门内是体温与心情不成正比的夏予扬。

  

  

  

  头晕……根本睡不着……

  仰卧在床上死死闭着眼的夏予扬正被梦魇般阴魂不散的低落的情绪和过于暖和的太阳光禁锢。

  心冷体热纯享冰火两重天

  噩梦里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好像在自己身边停下来。

  是梦魇吗？夏予扬的眉头紧锁，恐惧气息愈加浓烈。

  此时，夏予徽坐在床头，拿起半干不湿、带着自然凉意的毛巾，轻敷在小孩的额头上，发现冷热不均，又擦了擦小孩同样炽热的脸。

  真是“冰火两重天”！

  夏予扬挣脱禁锢的绳索，成功被惊醒。他瞪大眼睛，阴暗的眸子里尽是惊魂未定，他大口喘着气，眼神终于聚焦到身边夏予徽身上。 

  “醒了？”夏予徽发现好不容易睡着的弟弟被自己吵醒，有些害怕。他没有夏予扬的高超演技，所有表露出来的情绪都是真情实感。

  他怕弟弟又骂自己烦。他怕自己做的努力功亏一篑。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哥哥怎么会来照顾我呢，他不是早走了吗？”看着夏予徽笨拙的手法，夏予扬不可置信：“那这是不是说明，哥哥可能并不排斥我！”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夏予扬清醒几分。

  可哥哥会不会只是可怜我呀……毕竟我那么狼狈……转念想想，方才难得有些精神的小孩又耷拉着脑袋。

  试一试吧，如果哥哥不能原谅我，那我也有“因为烧糊涂了才胡说八道”的理由敷衍过去。

  冰凉的毛巾逐渐变热，夏予徽站起身，准备再次浸凉热毛巾。

  而床上的小太阳在犹豫不定之时，猛然发现额头上那块毛巾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再环顾四周，哥哥也没了踪影。

  “哥！”小孩害怕极了，这一眨眼的功夫，夏予徽怎么就不见了？他撑起身子坐起来

  如果夏予扬脑袋清醒的话，肯定知道哥哥是去洗毛巾了。

  可他现在是“太阳”。

  在浴室里夏予徽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带着哀求的着急叫喊，手中的毛巾应声落下——他以为夏予扬出事了。

  “怎么了？”夏予徽快步走到弟弟床前，夏予扬攥紧被子的手忽然松弛。他伸手探了探夏予扬的额头，好像降了些许，那是发生了什么呢？“不舒服？”夏予徽询问。

  “没……哥，我有件事想对你说。”夏予扬抬起头，鼓起勇气看着夏予徽的眼睛：“我想向你道歉。哥，还记得我三年级的时候做的那件……任性的事吗？其实，我并不讨厌你，那只是懦弱的我推脱责任的借口罢了。以前的我任性，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伤害了你，我也伤害了我自己。”夏予扬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但现在我长大了，我能承担责任！我会保护你，我……我不讨厌你！哥…………我爱你！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吗……”这次慌乱的是夏予扬，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夏予扬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孩，他经常用“爱你爱你”“爱死你啦”之类的话表达自己的欣喜和对别人的感谢，包括做错事后得到别人笑着“勉强”原谅的话。当然，他面对父母时也能轻松地说出口。

  但他面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夏予徽，却需要酝酿好久。

  夏予徽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表示原谅，他撑着脑袋似乎在思考。

   夏予徽思考的速度比常人要慢一些，所以父母对他说的话不会超过两句。有时忘记断句、词汇量太大，夏予徽甚至要想十多分钟才能理解透彻。况且刚才夏予扬叽叽喳喳说了那么多。

  所以夏予扬在等，等哥哥给他的答复。

  明明分针只转过半个平角，却似过了一个世纪。

  “我原谅你。”终于，夏予徽回答了。说罢，一手捞过惊喜过头的夏予扬，狠狠地抱住了他。

  “哥！”夏予扬愣住了，随即也抱住夏予徽：原来在哥哥眼里，自己一直是那个需要拥抱来安慰的小孩呀。

  夏予扬还在发烧，可他过于焦虑不安的心得到安抚，渐渐退烧。

  这个雨夜很美好。

  

  

  

  

  4.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将要启程前往异国追求梦想。

  出国的前一天，夏经明夫妇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为即将远走他乡的儿子践行。

  席间，已经喝了不少酒的夏经明不知是不是上了头，竟同意夏予扬喝一杯啤酒：“咱儿子准备去韩国啦，今天特许扬扬喝一杯。”

  夏予扬喝了，还不止一杯。

  晚餐结束后，微醺状态的夏予扬硬要拉着夏予徽回房间谈心。其实是夏予扬单方面输出，而夏予徽在旁边出神地倾听。

  夏予扬恨不得把他们中间缺失的六年用一夜时间全补回来，可那时的少年还没有训练出韩式作息，在酒精和瞌睡虫的双重作用下昏昏欲睡。他哈欠连连，下意识往床边挪。

  突然，一直沉默的夏予徽抱住了他，并成功将其吓醒。

  “哥？”再次感受哥哥温暖的怀抱，夏予扬原本惊魂未定的感觉一扫而空——哥哥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扬扬。”夏予徽深吸一口气，靠近夏予扬对他耳语道：“扬扬，加油！”

  “好，我们一起加油！”夏予扬笑了，如太阳般灿烂，再次将深海带出黑暗。

  

  

  

  

  5.

  刚到韩国时人生地不熟，夏予扬经常被某些练习生欺负，最后连练习室都被抢走。

  但是小太阳怎么会在意呢，他笑着安慰那些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朋友，转头坚定的面对——他心中有那句“扬扬，加油”，怎么可能会被困难击垮呢？

  某一天，他多了一个新的室友——同样来自中国的乔殊。尽管刚见面时闹了些乌龙，但没有问题，两人还是成为互帮互助的欢喜冤家。

  

  

  

  “小乔哥，你累吗？”又是一个被排挤的日子，夏予扬凌晨回到宿舍，发现夜猫子还没睡觉，下意识把心里话说出来。

  “累，怎么了？”乔殊打了个哈欠，眨着愈加明亮的蓝眼睛问道，他寻思夏予扬是不是又被……了，情绪异常低落。

  “现在我可算知道‘举目见日，不见长安’说什么意思了，虽然有些不合时宜。”夏予扬勉强一笑。

  “想家了？”

  夏予扬没有说话，举头望明月，现在没有太阳。

  举目见月，不见故乡

  举目见日，不见长安——《世说新语》

  “嗯，想家了，但我还要坚持！”月光如水，映得少年干净的眸子更加坚定。

  毕竟，哥哥还等着我回来。

  

  

  

  6.

  北京城

  夏予徽打开微博，将画了几天的作品发上去，果然，刚过几分钟，评论区就炸开了锅。

  “好帅的小少年啊啊啊妈妈爱你！！！”

  “老师为什么总画红发少年，是情有独钟吗？爱了爱了！！”

  “今日份红发少年是练习生吗？好可爱啊啊”

  点开图片，一个小少年在干净宽敞的练习室里压着腿，即使汗流浃背也要咬牙坚持，清澈的紫眼睛里满是坚定。

  夏予徽往下翻翻，看着自己以前的作品，在兄弟二人没有和好之前，他的作品里也有一个不断成长的红发少年。

  但以前，那个红发少年是背对着画面外的人，所以夏予徽的粉丝总是称呼其为“神秘红发小孩”。

  但现在不一样了，小孩转过身，开朗的微笑朝所有人传递着太阳般的暖意。

  扬扬，加油！

  

  

  

  

  7.

  后来呀，夏予扬回国了，并与以前的挚友、创作鬼才乔殊，奶盖酷盖队长顾子尧，温柔vocal林致一同组成了响彻大江南北的男团——laser！

  他实现了自己的舞台梦，并向更大的舞台进军。

  出国之前夏予扬比夏予徽矮半个头，现在是夏予扬反超夏予徽半个头。夏予徽仰视比自己高的弟弟，眼眸里全是笑意。

  

  

  

  

  夏予扬的成人礼那天，夏予徽也去了。为什么没有见到他呢？是因为他偷偷躲起来了。

  “扬扬，真棒！”他再次给予弟弟一个拥抱，只是他要踮起脚才能抱紧弟弟。

  “哥！我做到了！我……我成功了！”刚才众人的祝贺只是让他欣喜，听到哥哥的祝福，夏予扬眼角渐红。

  “加油！”夏予徽笑得更开心了。

  

  

  今年生日，刚刚在微博看到一张画风极为熟悉的生日贺图，微信的提示音同时响起。

  “扬扬，生日快乐。”是夏予徽的信息。

  又是一声叮咚，夏予扬看到信息栏里多出一张图片，定睛一看，竟是刚才那张贺图。

  夏予扬赶紧点进微博，打开浏览记录，再次点进那个画师的主页。

  画师叫“阳予晖”。

  “我是太阳。”——夏予扬

  “我是太阳给予的光辉。”——夏予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