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共鸣

  好在秦岺刚把陆荏嘉送到医院，就接到执法员协助调查乌笛的电话，只得再三强调陆荏嘉一定要好好检查身体，便离开了。
  确认秦岺走远，陆荏嘉这才安心打上出租车回到家，她其实早就耗光体力，一头栽在沙发上，慢慢让自己的身体下沉。短短5分钟，她就窝在沙发中熟睡过去。
  “根据心率和呼吸频次，她已经陷入深度睡眠。”晨进行数据分析，“明明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她却毫无责任感地选择睡觉？”


  “快停下！”陆荏嘉看见那头乌笛向所有人冲过来，心脏传来剧烈的抽动，“事情不是解决了吗？”她惊恐地向四周看去，身边的人竟面容模糊，周围十米开外混沌朦胧，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透露着诡谲。
  萤火般地光芒漂浮在空中：“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发现奇怪之处吗？”
  “晨？你怎么在这？你可以和我体外对话了？”陆荏嘉不可思议道。
  “令人遗憾，现下是我潜入你的梦境与你对话。”晨继续补充，“强行叫醒你，虽然概率极小，但是也有让你偏瘫的风险，所以我用这种方式与你交流。而且在梦里，有些东西更方便向你展示。”
  陆荏嘉恍然发现，这里的场景只是模拟了之前的事故。
  “还记得吗，你喊完‘快停下’后，都发生了什么？”晨问。
  陆荏嘉摇摇头：“记不清了，好像...好像突然没了力气，意识也飘走了。”
  “你对你身体的异样丝毫没有察觉吗？”晨加重语气，“你成功激活了‘共鸣’，是你的‘共鸣’让那只乌笛停下来了。”
  “‘共鸣’？你说我？”陆荏嘉指指自己，“我知道最近我们找线索的进度非常缓慢还没有效率，但你也不至于开这种玩笑来激励我吧。”在这个星球上，能够激活“共鸣”的人少之又少，陆荏嘉自己几斤几两，她比谁都要明白。
  忽然，场景中的事物加速，直至乌笛扬起蹄子的瞬间，又再次停止。
  “在我的演算中，无论秦岺用何种方式赶到那对母女身前，那头乌笛都会用或踩或撞的方式重伤在它面前的人，没有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救助，除非在场有人拥有时间相关的‘共鸣’。”
  陆荏嘉回想起彼时的画面，正如晨所说的，那时，于她眼中，世界仿若开启了最慢倍速，那些细节都如同被放大了似的，烙印在她的脑海中。
  “来不及的。”陆荏嘉想起当时自己也曾这样讲。
  “文心老师的‘共鸣’...”没等陆荏嘉说完，就被晨打断，“你所储存的葱能已经完成了同步共振，你激活‘共鸣’已成既定事实。你脱口而出的‘快停下’，就是救下她们的关键。你平常储备的葱能并不多，而且在共振后激活‘共鸣’的过程中消耗了大量体力，这才是导致你意识出走的原因。”
  一堆问题在陆荏嘉的脑袋里盘旋，“为什么我会激活‘共鸣’？到底通过什么媒介做到的？哥哥让我来洋葱学园，难道是因为他知道我可以激活“共鸣”吗？”
  眼前的场景再次变化，洋葱星球的地图出现在陆荏嘉面前，上面标注着激活“共鸣”的人数的大致所在地。
  “洋葱星球有四块主要生存的大陆，然而，能够激活‘共鸣’的人数仅占总人口的9％。激活后必须要前往共鸣管理局上报登记，成为合法‘共鸣师’，根据‘共鸣’的强度和特性，这些‘共鸣师’会被划分为S、A、B三个等级，之后每年通过AI助手上报‘共鸣’的相关数据，从而重新对等级予以调整。通常情况下，这些等级是不会向外界公开的。通过数据显示，洋葱学园是洋葱星球上培养和拥有最多‘共鸣师’的地方。”晨对照着地图讲解起来。
  陆荏嘉说道：“这些大概我都了解，洋葱学园在全球的含金量无需多言。难道？你的意思是，我激活‘共鸣’和洋葱学园有关吗？果然，他们录取我作为实习老师，想必是发现了我都没有发现的过人天赋。”陆荏嘉语毕，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自己分析得颇有道理。
  漂浮在空中的光团左右晃了晃，它在摇头。
  “因为是在梦里的缘故，所以你说话更加缺乏逻辑吗？居然可以对自己做出这么高的评价。”晨在模仿人类的嘲讽和嫌弃方面，愈发娴熟。
  “对于你激活‘共鸣’的媒介我还没有头绪，但关于你的‘共鸣’我已分析完毕，它可以通过简洁的词汇及语句转换为命令，来操控具有生命力的东西。你可以称它为——言境。”晨说。
  “听起来还不差。可我的葱能除了定期上传，根本就没有余量再去发动‘共鸣’了呀。”
  “是的，除非你前去共鸣管理局登记，自然会获得大容量的葱能收集器【葱能收集器：储存葱能的工具】。但你要清楚，我们之间的共生关系，一旦被发现，后果会怎样。”
  “万一被发现，势必会阻碍寻找哥哥的进度，把自己置于明处才是最大的风险。”陆荏嘉思考着。
  “全球激活‘共鸣’的人屈指可数，我这样突然激活，不会被监管局的人被发现吗？”
  “只要你的葱能使用量处于合理的范畴之中，不存在突然亏空的情况，我可以帮你篡改葱能上传和使用记录。并且，关于你使用‘共鸣’没有多余葱能的这件事，我也会想办法帮你解决。”晨看见陆荏嘉表情变得明媚，立刻申明，“停止你的自我感动，我是为了自己。”
  陆荏嘉脸色一僵：“即使你解决了葱能问题，可我无法正确使用，甚至发动都是问题，该怎么办呢？”
  “洋葱学园的老师不出意外都是‘共鸣师’，你的带教老师文心，她的‘共鸣’和你的言境是同个属性，向她学习。”
  “属性？”这个说法陆荏嘉倒是没有了解过。
  “‘共鸣’共有6个属性，分别为物质、体质、筑造、再造、精神和时间，每个属性又有许多分支。言境作为可以操控他人的‘共鸣’，属于精神系。”
  “那其他老师都属于哪种属性？”陆荏嘉好奇起来。
  “洋葱学园的官网有详细资料，你可以自行查找。”那团光芒闪烁不定，“在你身体亏空的情况下，和你聊这些很耗费我的能量，我现在必须要休息了。”
  说罢，陆荏嘉眼前一黑，醒了过来，“还真是不给我一点准备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