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川回忆起这些,又察觉到现在两人的生分,胸中闷痛片刻都不能缓解。 弟弟从暮土回来就一直都有心事,璃川从前忽略了弟弟太多太多,此时此刻面对略显疏离的弟弟,道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想到这次来找鹤川是为了公主的事,咽下情绪,沉闷开口:“小鹤,魔法族的公主来到云野,身体抱恙,寻常药物无法医治,只有你可以。” “哦,原来那里面住着的是魔法族的公主,难怪还要派许多使者驻守。”鹤川冷笑一声,不甚在意。 “你都知道了?” “现在知道了。” 鹤川联想到魔法族隶属龙族,本族就坐落在暮土深处,也算是偏安一隅与世隔绝,虽然没有归属禁阁,却也不曾冒犯,禁阁深谙待客之道,公主生病也不治疗,反而是派人监视。 “这是禁阁用来制衡暮土的新招式吗?”鹤川头微微偏过来些,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璃川,语气虽平淡,但在璃川看不到地方, 眼底含了不少愠怒,不是对哥哥,是对哥哥身后的禁阁。 璃川叹息,弟弟现在对禁阁成见颇深,言语间早不似从前那般尊敬,即使从小长老们对鹤川疏于教导,但小鹤从不记仇,听话乖顺,这次不愿妥协,想必是在暮土经历了生死,对禁阁的冷漠还在责怪和埋怨。 “不是的,小鹤,是我要带你去救治公主。” 鹤川闻言转过身来,他对璃川的话自然相信,即使二人心生芥蒂,鹤川也知道哥哥从不骗他。 信任并非一朝一夕,是自小而大的依赖。 “朝暮和公主关系匪浅,我是受他所托,并非禁阁,小鹤,这次我一定会护好你。”璃川走上前,鹤川的衣领被窗外的风吹的有点凌乱,璃川轻轻为弟弟扶正,鹤川并未避开。 鹤川的眸子总是亮晶晶的,此时轻轻皱眉,从暮土回来开始他一直隐藏情绪,即使在最信任的璃川面前都并未显露半分。 听到哥哥说,会护住自己。 像小时候两人手牵手的誓言一样。 鹤川眼睛湿润了些,流露出受伤和害怕的神情,璃川正为他摆正衣领,毫无察觉。 鹤川觉得哥哥变了,霞谷遗城的破败一如既往,但哥哥在日复一日的循规蹈矩中丢失了本心。 璃川觉得弟弟不似从前了,从前总是围绕着他叽叽喳喳如鸟儿一般,历经生死失去了往日活泼,让人心疼。 璃川抬头望向弟弟,鹤川却早已收拾好情绪不再看他,就连眼底的脆弱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禁阁知道又如何,顶多再罚我一次禁闭。”鹤川轻笑,他又何尝不知,哥哥是自己的保护伞,自己也是制衡哥哥的一件武器,禁阁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自己也就罢了,可如哥哥般光鲜亮丽位高权重,也不过是棋盘众多棋子里的其中一颗。 何其可怜。 也不知道哥哥现在是否还做着光复霞谷的梦。 鹤川想到朝暮,之前在暮土有过一面之缘,他与黎殁关系亲近,想必让他帮忙把斗篷转交给黎殁,他不会拒绝。 拿过桌上叠的整齐的黑色斗篷抱在怀中,先一步出了门。 一眼看见朝暮站在山头,穿的不是他在暮土的那件蓝色卷边斗篷,而是和哥哥穿的一样,是圣白斗篷。 晃眼的白。 朝暮伸着手,云朵触碰他的手,没留下半点痕迹,朝暮却看得出神,耳边碎发飘飞,头上的触角随风而动。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双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笑意的桃花眼,这时不经意流露了伤神和苦楚。 鹤川走近,朝暮察觉到来人转过头,一瞬间就将情绪隐忍,仿佛与刚才的不是同一人。 “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朝暮和煦笑着,鹤川也勾了勾唇当做没看到,将怀中的斗篷抱紧了些。 “黎殁还好吗?”鹤川并不避着身后三步之内的璃川,直截了当询问朝暮。 朝暮愣在原地,片刻失笑,没急着回答反而越过鹤川,看向了他身后璃川。 果然,璃川抿着唇不语,眼神中皆是落寞。 朝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他双手放在脑袋后,眼神中多了一丝兴味:“他啊,他挺好的。” 虽是回答鹤川,却是目不转睛看着鹤川身后的人。 “这是……”朝暮指了指鹤川怀里有些眼熟的斗篷。 鹤川“哦”了一声,抚平斗篷的褶皱,随后递上前去:“请你帮我带给黎殁。” 朝暮终于知道为什么眼熟了,这黑色斗篷平日穿在黎殁身上会隐隐透出暗金色光芒,但离开黎殁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黑色斗篷,是斗篷中残留的暗力散出微弱气息让朝暮感觉熟悉。 朝暮没接,挑起一边眉毛,一只手摸了摸鼻子,眯起眼,笑得像一只千年老狐狸。 “你还是自己交给他吧。”朝暮笑得不明所以。 鹤川点点头,也不生气,仿佛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能激起他多余的情绪。 “先走一步。”鹤川天蓝色的斗篷展开,仿佛与蔚蓝的天色融为一体。 还不等朝暮回应,鹤川就已飞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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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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