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周棋洛生贺文 当你在花楼被他发现 你大抵也没料到,拉小姊妹闲话家常的功夫都能碰见偷听贼。 并且,你貌似还认识他。 难道这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嘘,快瞧。”,春日午后,阳光暖融融,软溶溶洒进屋里。 现在,却被一个颀长身影遮挡,久久徘徊。 你和同伴互换眼色,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咳咳,我们寨子里过些天要大摆宴席,你可一定要来捧场哦。” 故意拔高嗓门,你化身草丛中伺机伏击猎物的猎豹,弓着腰,踮着脚,战战兢兢逼近。 此刻,门外深灰色影子徐徐向大门中间挪动,偶尔晃荡晃荡。 五步,三步,距离一寸一寸缩短,你的心噗通噗通打鼓,“假如是坏人怎么办,不怕!我厉害着呢!嘿哈!” 说时迟那时快,最后二字将将砸到地上,你饿虎扑食状破门而出,口中大喊:“是谁如此大胆,敢在我这儿偷听?” “呜,哇!”,男子吃疼的哀嚎和你的怒喝同时落下,旋即一颗毛茸茸,黄澄澄的脑袋闯进视野。 他发丝折射太阳的光,尾端晶莹的汗珠摇摇欲坠。 面皮比牛乳更白嫩,但极薄,几乎能看清皮肤下汩汩涌动的青紫色血管,如今,不知是惊恐过度,抑或是窘迫,隐隐漾起一抹酡红,宛若雨后晴空的瞳眸微微收缩,直勾勾地盯着你。 待看清来人,你不禁眉尖一皱,咯吱咯吱磨后槽牙。 “周棋洛!!” 昨个儿定亲,今儿他就敢光明正大逛花楼,你亲亲娘子的地位何在? 经你一吼,周棋洛浑身一激灵,怔愣数秒,扭头便跑。 你撒丫子追过去,一面撵,一面喊,“周棋洛,你别跑,站住!!” 对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脚底踩了风火轮,嗖嗖嗖狂奔,间或回首观察距离,一旦靠近,又哼哧哼哧蹿出老远,“阿薯别生气,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怎么解释?解释什么?”,你不依不饶,腮帮儿一鼓一鼓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背影越来越近,几乎触手可及,正欲探手去拽,他倏忽一闪,睒眼间变戏法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当场睁大眼珠,下巴差点儿掉地上。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好好一大活人说没就没,莫非是闹鬼了? “不可能,肯定藏哪儿了。”,你嘴里嘟哝着,一边走一边四处巡视,终于发现端倪。 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大门虚掩着,里面格外安静。 有古怪! 轻手轻脚推门,半个人影也没有,但你完全可以断定,周棋洛跑不了。 因为独属于他的香味充盈整间屋子,是你昨晚为他别在腰际的望日葵的香囊。 “洛洛,你在哪儿?”,用力耸一耸鼻尖,你低声唤,小心翼翼踏进室内。 回应你的,是坠入冰窟窿的一片死寂。 清风徐来,轻轻拂过窗边绛紫色纱帘,每每撞击墙壁,发出叮叮当当声,甚是好听。 你循声瞧去,帘子底部缝了一串串米粒大小的,金色的铃铛,一只深褐色长靴忽隐忽现。 嗯?长靴?脑中蓦地一道白光划过,你身体更快做出反应,出其不意冲上前,刷地掀开窗帘,里面赫然站着一个人。 除了周棋洛这个冤家,又会有谁? 他金鸡独立状,屈起一条腿,牢牢搭在柱子上,另一条腿紧紧靠着墙角,缩起脖子,佝偻着腰,蓝宝石样儿的瞳仁溢满诧异,一霎不霎瞪着你。 “阿薯,你好厉害呀,我藏得这么隐蔽,你也能一下子找到!!”,两手竖起大拇指,周棋洛故作镇定地打招呼,咧嘴一乐,露出整齐的大白牙。 你没接茬,悄无声息抽过折扇,慢悠悠掂量了一阵儿,勾起嘴角,“我们出去聊?” 话音方落,嬉皮笑脸的他脑袋立即摇成拨浪鼓,狗皮膏药似的死死黏着木柱,清亮嗓音里夹杂一丝悚惧,“不不不,这儿就挺好,我很喜欢这里。” “出不出来?”,你不疾不徐地踱步,回头时眼睛一眯,一字一顿。 “不,不出来。” 依旧坚持自己主张,他舌头半天才捋直,磕磕绊绊挤出话。 愤怒的小火苗蹭蹭蹭,一路畅通无阻烧到天灵盖儿,烫红两颊,你蹦起三尺高,一把揪住他耳朵,火急火燎朝外走。 踩到尾巴的猫咪般吱哇大叫,“啊疼疼疼,阿薯,我错了,你轻一点,轻一点呜呜呜。”,他一边拢着你小手,一边哭哭啼啼告饶,漂亮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 你哪里肯随随便便放过他,气哼哼绕着屋里溜了一圈,才忿忿松手,一屁股坐到太师椅里,嘟着嘴。 见你余火未消,他大气都不敢喘,悄咪咪揉揉耳朵,温驯乖巧地立在几步之外。 他不时投来关切的眼神,被你捕捉后,又悻悻躲开,佯装无事地瞟瞟天,瞅瞅地,独独不敢看你。 “洛洛,别站着了,怪累的。”,终是心有不忍,你幽幽发话。 黯淡的蓝眸忽地一亮,他笑眯眯跑两步,感觉不妥,忙摇手推辞,“不累不累,额,”,见你一蹙眉,又慌慌张张改口“好,我坐我坐。” 他搬来旁边的圆凳,和你肩并肩坐到一起,笑得见牙不见眼,身后若有若无的尾巴啪啪啪拍打地面。 “阿薯,你饿不饿,渴不渴,我听人说,这里桂花酿很好喝,要不要来一壶?还有杏仁酥,栗子糕,西湖醋鱼...” 他扳起指头一一细数,临了还不忘把你扔掉的折扇轻轻捡起来,认认真真放好,“今天是我不对,我可以解释的,你相信我好不好,不是你想的那样。” 语毕,他伸出两根手指拈着你袖子,反反复复晃悠。 时值早春,乍暖还寒,沁凉的风携淡淡花香,和着光的舞步,一缕缕穿透纱窗,踩下星星点点的梅花鹿的脚印,须臾汇聚成金灿灿的小溪,无声无息流淌你们脚边。 他在阳光里淹个透,遍体通明,凝视你的双眸璀璨如星河下的汪洋,奔腾而汹涌,一次次翻滚的雪白浪花中央,都烙印着你的倒影,令他魂牵梦萦,心动不已。 “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好吗?”,他一声叠一声央求,话语里无法掩藏的愧疚和自责,甚至抓起扇子塞进你掌心,“如果还不开心,你就打我出出气,别气坏自己。” 亦说亦握住你的手,煞有介事地在脑门儿抡两下,随后下巴颏抵在你大腿,仰头目不转睛看着你。 像极霜打的茄子,他肩膀也垮了,嘴角也耷拉了,眼眶微微发红,隐约泛起一层水光,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可怜兮兮的模样,逗得你噗嗤一乐,怒气也因此消散大半,加上他又是打自己,又是记挂你身体,你也不好意思继续深究。 抬手揉一揉他发顶,你乐呵呵道,“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不生气了。” “真的,真的?”,你眉开眼笑,他也一扫之前的愁云惨雾,嘴角快要咧到耳后,脑袋来来回回剐蹭你胳膊,顺势顶两下,活脱脱绕着主人转圈圈,哼哼唧唧索要奖赏的小奶狗,还是不给就撒泼打滚的那种。 “就知道阿薯对我最好了,嘿嘿。”,吧唧吧唧啄你手臂,他喜滋滋开口,“其实,我是偷偷跟着你进来的,还是和远哥一起,但没想到这里居然是个花楼。” “当时还奇怪你怎么穿男装。阿薯,你为什么来花楼啊?” 胡噜他发顶的手倏然凝滞,你后知后觉心虚起来,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哈哈哈,我,我是来找老板娘借人的。嗯嗯。”,你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毕竟为一睹花魁豪掷千金这种事让他知道了,那可是要打翻醋缸的。 不行,不行,绝不能说秃噜了。 “借谁啊,还值得我家宝贝娘子亲自出马?”,他长睫忽闪忽闪,两手托腮凑到跟前,满脸大大的问号。 骤然拉近的距离,害你胸口小鹿砰砰乱撞,急急扭过脸,结结巴巴回答,“是,是这里的大厨,我和老板娘商量借他几天。” “咦,我们寨子里不是有安安姐吗,她做饭很好吃呀。再不济,也有我啊,我可以给阿薯做好多好多美味。难道,我做的不好吃吗?” 不提倒也罢了,一提你瞬间回忆起前天灶台里烧成焦炭的黑黢黢的糖醋排骨,没忍住一哆嗦,“好吃,好吃。安安姐马上就要回家省亲,一时半会回不来,过几日不是你生辰吗,总要隆重一点。再者说了,让寿星公下厨也不太好,对吧。” 他越靠越近,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吗,真的是这样吗,阿薯?” 你点头比木鱼还快,深怕他再度生疑,“那是当然,我的压寨夫君貌赛潘安,风流倜傥,不仅如此,还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是全京城最最最厉害的人,是我最最最喜欢的人。” 接二连三的彩虹屁攻势,成功打消周棋洛的顾虑,他叉起腰,哈哈哈大笑,十足十斗胜的大公鸡,摇头晃脑的。 “阿薯,你也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人。” 言谈间,他俯身从背后纳你入怀,梦呓地喃喃,“是我最最喜欢的人,比你喜欢我还要喜欢。” 浅浅的,甜甜的望日葵香气,渐次浓馥。他细软柔顺的发丝恍若羽毛,一厘米一厘米摩挲颈窝,酥酥的麻麻的,还有点点痒。 他呼吸湿湿热热,好似火山熔浆喷薄而出,途经之处,燃烧起一簇簇小小的火焰,好热,好烫。 你下意识扭动身体,试图想要拉远距离,却教他严严实实箍住,动弹不得。 “洛洛?”,你疑惑不解。 他无辜的眨巴眨巴眼,趁你不备,啃你耳尖一口,“嗯,你叫我吗,亲亲娘子?” 你小脸登时红透了,简直滴出血,“有点勒,快喘不过气了。” “嘿嘿,不怕,我有周棋洛专属呼吸法,你要不要试试呀?”,说完,他带着十二分小心捧起你的脸,像捧着稀世珍宝,双眸裹满黏腻的糖汁,浓浓的抹不开,化不掉。 “好。”,你嫣然一笑,慢慢垂低视线。 轻叹,甜香,绚烂的阳光,交糅成一张细细密密的蛛网,一点,一点将你俩包围,缠绕。 周遭的一切按下暂停键,变得遥远而模糊,只剩下闷如擂鼓的心跳噗通,噗通,噗通通震耳欲聋。 唇瓣即将胶着之际,突然一声巨响打破平静,“周棋洛你个臭小子,点了酒菜,招来姑娘就逃之夭夭了?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衣衫不整,全脸布满朱红唇印的沈远吹胡子瞪眼睛,嗷嗷叫着冲过来。 “哇,我忘记远哥了,阿薯快帮帮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窜,周棋洛哭唧唧向你求救。 “小娘子,你今儿不准插手,看我不揍他!!” “我.....”,帮腔的话硬生生咽回肚子。 “远哥,我不敢了,你快住手。阿薯,我还是不是你的亲亲夫君了呜呜呜,快救救我。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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